那一下,聂长欢免不了又想用手去抓住什么东西。
屋子里,只剩下越来越浅的呼吸声和雷雨声。
聂长欢缓过劲来,顿觉又羞又恼,抬脚就向男人踹过去:“傅行野,你无耻!”
傅行野被她踹了,还笑,他抓住她的脚,又在她耳垂上亲了亲,像是耳语般轻声跟她说:“我在浴室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想着这档子事了。”
“……”聂长欢想打他,结果反而被捏住了手,还又奉献了回。
到最后,她真的被他办得哭了,哭着哭着就昏睡了过去。
她都不知道傅行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她睡前还一直记挂着要在天亮前回自己的房间,结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有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跟着传进来的,还有隐约的说话声。
聂长欢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这声音听着还挺耳熟的,好像是傅行野的外婆?
嗯,没错,是外婆回来了。
外婆回来了?!
聂长欢猛地坐起身,结果被子滑落,她又赶紧抓着被子盖在身上躺下去。
她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偏头去看身侧,哪里还有那男人的身影!
她欲哭无泪,裹着被子在雕花木床上找了一圈,最后却在地上找到了自己那条皱巴巴的粉色睡裙和里面穿的两样。
她极尽可能地把自己收拾得妥帖了,最终也没敢出去,一想到自己用这副模样从傅行野的房间出去、站到外婆面前,她就羞耻不已。
她站在房间里熬了好一会儿,陈心岚才站起身,似乎终于打算离开正院了,结果傅行野跟她说:“我带了个人回来,这会儿在东厢房睡着,您知道就行。”
“……”门内的聂长欢。
陈心岚下意识地就朝东厢房望了眼,结果她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反而说:“唐家那姑娘做出这种事,你昨晚的反应也不算过分,只是太激进了些。”
“您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藏得住消息?”陈心岚无奈地看了傅行野一眼,想起这孩子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把他接到自己身边后,自己也是太惯着他顺着他了,如今完全成人、已经定了性子了,再来怪他也是不对,所以她叹了口气,只说,“只是你来这么一出,往后这小姑娘可就绑在你傅行野身上了。”
傅行野听到这话,明显地皱了皱眉:“老太太。”
陈心岚一顿,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过见他这样维护那小姑娘,陈心岚欣慰与心酸参半,倒是笑了声。
她单手撑在石桌上,优雅地重新落座:“你傅行野在这圈子里的名声多大,你自己心里没数?而且尽是些恶名。”
话说到这里,傅行野就知道陈心岚的意思了。
不过经她一提醒,他想到自己马上要出国做手术,大约会在国外停留一个月左右,在这段时间,得找人看护着聂长欢。这事,他意欲交给陈焰川,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自己改天亲自去安排比较妥当。
祖孙俩聊完,陈心岚朝东厢房望了眼,虽然今早她回来是亲眼看见傅行野睡在西厢房的,但她还是轻叩了叩桌子,郑重提醒:“外婆知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可你若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就得注意人家的声名。”
傅行野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没吭声。
屋子里的聂长欢,原本还很忐忑,可现下听到这话,不由眼眶一热,有点鼻酸。
陈心岚这老太太,与她都还没正式见过面,可言语之间,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表现出关爱了。
聂长欢看她仪态,猜想她必定是那种真正的书香大世家出来的老派千金,为人行事才会有这般气度、这般与人为善、宽和慈爱。
就如她的娘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