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菱可這樣的客戶,對她來說其實並不算優質客戶,有沒有這一單對她來說也完全不受影響,但是看著後視鏡里那張似乎很生氣的臉,她甚至破天荒的想要再爭取一下。
聽到湛寧的回答,鍾菱可心裡原本都快壓制住的火氣又跟著燒起來了,她這樣的優質客戶就不值得她再爭取一下?
鍾菱可氣呼呼地瞪著開車人的後腦勺,「不回家了,送我去Fun,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Fun是個酒吧,鍾菱可是那裡的常客,媒體也經常在Fun門口拍到鍾菱可的身影,許語林給她的資料里這些都有,所以湛寧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她只是覺得鍾菱可現在的狀態不是太適合去那裡,所以多話的勸了一句,「這麼晚了,你不該去那裡。」
「酒吧不晚上去,難道白天過去喝茶?」鍾菱可心裡的怒氣還沒消,「你只是我的保鏢,沒有權利干涉我。」
湛寧想說,她有,至少許語林是這麼交代的。但是掃了一眼後視鏡里氣呼呼的人,她默默地把這句話給壓下去了。
鍾菱可黑著臉說:「你要是不送我去就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去。」
湛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一直都很強硬的處事風格在鍾菱可這裡居然完全行不通,她完全可以直接態度強硬地帶她回去,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會送你過去,不過我會跟在你身邊。」
「隨便你。」鍾菱可扭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讓她覺得好迷茫,想衝破這層黑暗,飛向更廣闊的世界,遠離這裡的一切。
不過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不能丟下鍾緣,當初鍾緣嫁入豪門的時候都沒丟掉她這個拖油瓶,如今她長大了怎麼能丟下她。
她其實也能理解自己媽媽的心情,她嫁給許治嚴之後就從來都沒出去工作過,被養在這個溫室里十多年了,對外面的世界是有恐懼和不適應的。
但是,很明顯這個溫室已經失去了以前的溫暖了。
鍾菱可在心裡嘆氣,還得想辦法糾正自己媽媽這個想法才行。
思緒越飛越遠,一直到車子停在Fun門口她才回過神來,剛想直接下車卻被湛寧給攔住了。
她先下車檢查了一圈,然後才過來給鍾菱可開車門。
從鍾菱可下車到進酒吧,她一直緊緊地跟在她身側。
這熟悉的操作,鍾菱可知道她是在幫自己檢查外面有沒有記者。
湛寧的敬業是鍾菱可即使不喜歡她這個人也忍不住要稱讚的,心很細,做事也很周全。
但是她是許語林的人,就有一百個讓鍾菱可辭掉她的理由。
進了酒吧,鍾菱可輕車熟路地穿過熱鬧的舞池上了二樓的包廂,推開門進去便看到千凝正坐在裡面,包廂的桌上放滿了酒,她自己則一邊晃著手裡的酒杯,一邊盯著架在酒瓶中間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