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之啊,你醒醒,你快醒醒。”李夫人坐在床榻边一边抹泪一边摸着儿子的手。
“张太医,你看这可怎么办?”6见山满脸的忧心,眉间蹙成了川字型。
“国公爷,国公夫人,你们莫要着急,世子爷不过是受了风寒又急火攻心,这才会病来如山倒。”张太医虽口中劝慰,但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明日就是婚期,这可怎么办啊?”李夫人站起身,双眼无措地看着6见山。
“夫人,稍安勿躁。”6见山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张太医,有没有法子让他尽快醒来?”他沉声问道。
“待老夫开一剂药试试,若是再不行……”他摇摇头。
李夫人一听这话失声哭了起来,一旁搀扶着她的冬梅也流下泪来。
“阿增,你先跟着张太医去开方抓药,这会儿也没有别的法子了。”6见山到底是一家之主沉得住气。
“夫人,你也先回去,守在这里也是徒劳,这里有我守着,你不用担心。”他温声说道,“冬梅、春桃你们两个先送夫人回房。”
送走了屋子里的人,6见山看着窗外那棵玉兰树光秃秃的枝干长叹一声,难道自己的儿子是孤寡命,每次大婚之前都要出事。
他摇摇头,坐在床榻对面。儿子是中午被送回来的,送回来时浑身着高热,嘴里说着胡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别走”、“后悔”、“钱”,破破碎碎的几个字眼。
他问送他回来的染墨和洗砚几个,都摇摇头,只说世子一夜未睡,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夜,身上了高烧也不说,暗卫送他回来时已经人事不知了。
这到底又是什么任务,陛下也真是的,明知他这两日就要大婚,还非得找他做事。哎,这种话说又不能说,6见山一肚子气,这是天家想让他们6国公府断子绝孙吧!
他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儿子却无能为力,突然现儿子的衣襟边上露出一抹红色。
这又是什么?他伸手过去将那红边扯出来,哪知却是一方红色锦帕。
他有些意外,儿子身上何曾有过女人用的玩意,难道说是他那个未过门的新娘子送给他的?
6见山将那帕子胡乱放在他枕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搭在他额头冰冷的面巾都快要被捂热了。
哎,再这么下去这人都要烧坏了。6见山心头一阵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染墨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身后跟着双眼红肿的张嬷嬷。
“国公爷,让老奴来给世子喂药。”张嬷嬷小声说道。
染墨抬起6渊的身子,张嬷嬷将药勺递到他嘴边,柔声说道:“世子爷,您张开嘴,老奴给您喂药了。”
可6渊只是紧闭双眼,牙关咬得死紧,就是不开口。
染墨都快要哭了,这药灌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6见山一看不好,连忙帮着染墨想要掰开他的嘴,可6渊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松开。
一屋子人正在束手无策之际,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这是要瞒着我这个老婆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