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大人。”姚琴吃惊地抬起头,颤抖着拉住他的衣袖,“您刚刚说什么?”
“哦。”6渊收回目光,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我认错人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你……你能娶我吗?”姚琴咬牙轻轻问道。
“你真的愿意我娶你?若是我说我如今早已是个废人了,你还会愿意吗?”6渊淡淡反问道,眼里无悲无喜。
姚琴没有再说话,只是取出那条绣着水仙花的帕子放在了6渊的手上。
起风了,吹皱一池秋水,湖面波光粼粼,一浪推着一浪,就像少女的心事浮浮沉沉。
6渊起身就要走,衣袖还被人拽在手中。
“6大人,我定会治好你的病,你放心。”她仰起头,一串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
6渊回头,拉回自己的袖子,头也不回地出了园子。
马车上,他紧闭双眼,姚琴刚刚那句话一直在他耳中回响。
若不是当年机缘巧合,他救了一个落魄书生,这书生一语道破天机,说他脸色有异,恐是中了慢性毒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中了毒。
彼时,他年方十八,早已与沈清定下婚事,待她及笄之后就要大婚。
书生感念他救命之恩,替他把脉看病,终于现他所中的毒是一种南诏那边才有的毒药。
这药无色无味,每天吃一点,日积月累,中毒的人除了不举,丧失生育能力,其他并无大碍,一般的医者根本现不了。
而中毒之人起初只是羞于启齿,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久而久之,这人就废了,以后一辈子都没有了生育能力。
6渊知道真相后觉得万分惊诧,镇国公府近年来早就交出了兵权,父亲不过在兵部领个闲职,要说有人忌惮他们要置他们于死地,6渊是不会信的。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针对他,因为他毕竟是太子伴读,是太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那书生替他配置了解药,只说幸而现的早,不会对日后的夫妻生活造成影响,不过毕竟中毒已久,他不敢断定会不会对日后的子嗣问题有影响,这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从此以后,6渊对外食分外留心。他也细细想过各种中毒的途径,但最终也无定论,这么多年也只能暗中观察。这件事,他只同李辅略略提过一句,其他人包括家中的亲人他都没有透露过半句。可刚刚沈清的那句话,却让他豁然开朗,或许……
“染墨,立刻掉头去宫中。”6渊猛得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清明。
太极殿中,年轻的皇帝正手握棋子,犹豫着要放在哪里。
“陛下,臣有事请教陛下。”6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何事?”皇帝见他异常严肃模样,倒是怔了怔,“起来吧,你这又是怎么了?”
“陛下,臣可以确定姚琴就是沈清。”6渊沉声说道,“臣担心福王会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