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几个没有选择木剑的弟子一样,此时都在后悔。
“吞虎”作为一柄阔剑,本就比其他剑重上五分,即便他从小便骄傲自己天生神力、能够挥动同龄人觉得十分困难的阔剑,此时也不由觉得十分吃力起来。
李月红抱着木剑站到他旁边,眼神里的怜悯毫不掩饰,无奈地摇摇头。
“我很欣赏你的执着,不过刚开始练习,不必逞强。换木剑吧。”
“!”金石开精神一震,刚要放下“吞虎”去挑一把木剑,就听到李月红有些严厉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准动。”
她笑了笑,补充道:“我说的是下次练习。”
金石开:“……”
所有拿着自己佩剑的弟子重新委顿下去。
有对比才有伤害,拿了木剑的弟子们开始庆幸起自己的选择,反倒打起了几分精神。
一个时辰漫长得仿佛过了一天。当李月红说出“好了”二字后,演武场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扑通”声。
有人握着的剑重重抵在地上,有人的剑干脆直接掉落了下来,还有人和剑一起倒在地上。
其实马步蹲了半时辰后,弟子们便难以继续坚持那“纹丝不动”的要求了。
就连亓官弈和李月红看好能成为好剑修的弟子袁沧蛟,手中的剑都忍不住微微颤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李月红并没有再指责他们的颤抖,只有在哪个弟子精神即将涣散时,才出言提示。
李月红看着东倒西歪的年轻弟子们,笑着一拍手:“今天早晨的特别练习到此为止,真是……一塌糊涂啊。”
众弟子背后一凉。
“不过各位都能坚持下来,也算给咱们开了个好头,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尽快度过这段咱们互相折磨的日子!”
李月红还是决定坚持“以鼓励为主”的教育方针。
“好了,去吃早饭吧。木剑可以放到这里,也可以自行带走,不过若是丢了,我可不会给你们再刻一柄了。”
弟子们有的去拿自己的佩剑,有的去挑选方才没有挑选的木剑。
亓官弈听到李月红的话,本来打算将木剑安放在一边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木剑和自己的弟子佩剑一同带在身上。
他转头想跟师尊请个安,然后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同去食堂,就见李月红已抱着她的木剑慢悠悠走出演武堂,身边还簇拥着几个仍有精力问东问西的弟子。
她侧头看向一名弟子,脸上带着有些慵懒的笑容,亲切的模样与那些连衣角都很难见到的元婴修士截然相反,周围的弟子们眼里都露出了向往的光辉。
亓官弈静静看了半晌,直到袁沧蛟三人来找他,才垂下了眼睫。
“走吧,”他说,“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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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弟子进入春秋书院的第一堂课,毫无例外是由院长亲授的修行史。
接着便是在每一道专精的讲师主讲的概论课,考虑到不少学子在这个阶段仍然对自己今后所修之道摇摆不定,因此每个讲师的课程此时并无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