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护我?
亓官弈呆呆看着挡在他身前的身影。
女子比常人高挑许多,可比起这试炼大殿来说还是太过渺小。
可就是这样一人,独自挡在世间万千恶意面前,为他撑起了身后一方安全的天地。
这还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不由分说地提供庇护。
“若他将来行有不正,不用诸位开口,我李月红定当第一个清理门户。”
女子略带低哑的声音冷冷落下,其中威严竟比平日就因冷面而颇受弟子们敬畏的上官杳还要更甚几分。
此话一出,方才还叫嚣着斩草除根的修士们都默不作声了。
世人总是如此,跟随大多数人的声音审判他人性命时心安理得,仿佛这样就能分摊杀害无辜者的罪责。
但若有人愿意为他们承担责任,那他们还是乐见如此。
毕竟对于大多数心中善意尚存的人来说,平白杀人性命还是会心有不忍。
如果这条人命全权由他人负责,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另一部分执意要杀死天魔根的弟子,沉默则是出于对李月红的忌惮。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
上官杳。
这位现场唯一能与李月红匹敌的元婴修士——至少是唯一一位露面的元婴修士,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月红双眼,却没有动作。
二人沉默对峙。
李月红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方才那攻击性极强的冷笑,也不是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笑。这笑十分温和,还带着几分无奈,让这位遥天仙宗大师姐身上可怕的元婴威压骤然消散。
“此事由我一人负责,不会拖你下水的,”李月红弯了弯眼睛,“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起心魔——哎?!”
上官杳衣袍翻飞,素手并成剑指,朝李月红攻来!
李月红一头雾水,举剑格挡,一边僵持,一边无辜大喊:“上官你打我做甚!?”
上官杳冷声道:“教你不要那么随随便便就起心魔誓。”
心魔誓,若有违背,则被心魔缠身,终生修为都恐难有寸进,是修士间最严格的大誓。
李月红惊喜道:“啊?原来上官你这么关心我,已经做好被我拖下水的打算——等等,有话好说,不要动真格!”
上官杳后撤一步,一张七弦琴已凭空出现在手中。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一道低沉傲慢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