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桥之下的一众道门之人全都呆呆的望着双眼含泪的佘飞凤背着昏迷不醒全身褴褛浑身被电的漆黑的佘飞龙一步步走下了石桥,当佘飞凤将佘飞龙交到道门人手上之后,转头看向钟鼎天的时候,心中的悲伤再也难以抑制,此时的眼泪如决堤之水一般奔涌而出,钟鼎天见此不禁心中一疼,但是作为佘飞凤三姐弟的师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佘飞凤的头。
佘飞凤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周围围着的众人全都神情落寂,面带哀愁低头不语望着此时瘫坐在地的佘飞凤。
就这样佘飞凤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算是泄完了自己的情绪,咽喉抽泣了几声后,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次站了起来,接着眼神坚定的看着钟鼎天而后对着一众道门大能稽一礼便转身去看佘飞龙了。
这时身边的张玄陵轻声问道:钟掌门,还等吗?我们上吧?不能看着这些弟子一个个都折在这浮屠塔上吧?
钟鼎天此时伸出手触碰在面前的涟漪上,掌心上凝聚道力,轻轻按了按,这道力没有丝毫阻力便消失不在,犹如石沉大海,而钟鼎天的手掌却是难进分毫,钟鼎天对着这波涟漪狠狠的锤了一拳,却只是击起了一波波水波纹,但是依然难以寸进。
钟鼎天面色阴沉而后说道:这浮屠塔是地府初开之物,如果这阴阳殿主不让我们进去,我连这面前的涟漪怕是都难以破开,更谈何救人!
张玄陵焦急道:那我们先进这塔内再想方法!钟鼎天摇了摇头轻声道:没那么容易的!等下若是来了,还需我们出手引的那人来攻这浮屠塔,我们进了去,到时难道让这些小辈们面对那样一个杀神吗?
张玄陵听后不禁微微叹气不再多言,就在此时一位白衣少年来到钟鼎天身边稽一礼道:钟师爷,这一阵我来吧!
钟鼎天回头看去,只见面前一位身材清瘦,面白如玉,但白皙的肤色之中却带有一丝红潮的英俊少年。
钟鼎天一见却是声音变得轻柔了很多说道:径山啊!你不是在门中闭关吗?何时出关的?
这白衣少年正是钟灵等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肖径山,这时肖径山再次一礼答道:已出关多日,早已回到了部里,因部内突生变故,得莫部长命令前来增援。
说到这里肖径山单手握拳放于嘴前轻声咳了两声,钟鼎天见此脸露爱惜之色说道:径山啊!你这个身体行吗?肖径山摆了摆手道:钟师爷放心,这是老毛病了,不耽误我对敌的,各位师叔师伯前辈还请放心!
钟鼎天听此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青衣和张玄陵,两人也是对着钟鼎天点了点头,钟鼎天又看了一眼一旁还在盘坐调息的钟灵等人,而后点了点头。
肖径山接着对着各位道门大能稽一礼,而后转身踏上石桥,进入那一波涟漪之后,肖径山身边忽然出现两个灵体,这两个灵体皆是幺零的灵警,肖径山所属的四组撼山是一人两鬼的组合,其实在多年以前撼山也是两人一鬼的组合,另一位幺零警察是一个姑娘,名叫吴小鱼,军人出身但眼生双瞳,可辨鬼物,后经过幺零选拔成为一名灵界警察与肖径山和灵警谭阔海成为幺零第四组撼山。
肖径山擅长阵法符箓,而谭阔海生前是一名风水先生,寻龙点穴手段高,但是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各种大佬富豪,都慕名前来请他迁坟点穴,结果因为一处宝穴被两家同时看上,而两家本就有恩怨,于是各种明里暗里的手段层出不穷,最终一方落败,然而落败一方心中不甘,于是便暗下毒手,釜底抽薪竟然将谭阔海毒死,而后谭阔海含冤而亡险成厉鬼,肖径山和吴小鱼与其交手现谭阔海手段颇高,二人费劲全力险胜谭阔海将其捉住,而其并未造成什么杀戮之事,后报请莫天愁,幺零为谭阔海做主将毒害谭阔海的家族绳之于法报了血仇,散了他的怨气,继而谭阔海加入幺零。
撼山成立之后,在不一次次的任务之中肖径山与吴小鱼两人渐渐生出别样情愫,又在谭阔海的推波助澜下两个年轻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然而在后来的一次任务中,由于情报有误而肖径山又过于冒进以至于撼山三人身处群鬼包围,其中更是有四五只灵力八级以上的厉鬼,肖径山三人苦战,但奈何寡不敌众吴小鱼身死当场,肖径山重伤昏死,若不是谭阔海拼死护卫最终等到支援前来,恐怕此时的撼山成员就全是灵体了或者撼山之名再次封存。
那次一战之后肖径山患下暗疾,后来虽然吴小鱼同样身为灵体继续在幺零任职,但肖径山始终对于吴小鱼身死一事耿耿于怀,即使吴小鱼从未怪过肖径山,但肖径山从此后变得沉默寡然,更是醉心术法修炼也正因此一跃成为年青一代之中的佼佼者。
而之前肖径山一直在山门闭关,撼山也很久没有一起执行任务,不久前肖径山受莫天愁密令与其余五组成员赶来天师山支援,今日撼山人员到齐来闯这浮屠塔。
肖径山来到拱门之前,身后跟着谭阔海和吴小鱼,三人未曾交谈,当肖径山推开拱门之后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混合着墨香自门内飘出,肖径山眉头微皱但却没有丝毫迟疑迈步进入塔内,身后谭阔海和吴小鱼随后跟入,进入门内身后拱门轰然关闭,三人见到塔内布置皆是微微惊愕,此时塔内空间无论是墙壁还是天花板亦是地面之上皆是用毛笔写满了字,空中更是漂浮着一张张写着文章的宣纸,而且这些字更是有着不同的字体,三人挑了几幅字仔细观看,有些认得出上面所写皆是一些千古名句,名家诗文。
吴小鱼不禁疑问,这一层什么情况?听此一问谭阔海轻声答道:这一层应是二十四鬼的魁,是一种可以主宰文章的鬼,喜文好墨,我们常说的魁就是指的它。
吴小鱼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然而肖径山在观察了四周之后,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小心。此言一出三人的神经迅紧绷起来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却未见有任何的危险出现,而这时一阵阵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却在诸多悬浮空中的文章之后隐约看见一个身影,这身影看起来很是瘦削,身穿一件很是宽大的白色古装袍服,这衣服宽袍大袖看起来很是不便,但是这人却手持毛笔还要尽量拖着自己宽大的袖子在哪里不断的书写着。
肖径山等人看到这个人之后,谭阔海先是开口提醒道:这应该就是魁,大家小心。肖径山没有答话,吴小鱼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但是三人很是默契的缓慢的一步步的向着这白衣身影靠近,就在三人距离白衣身影不到十步的时候,它突然开口道:三位莫急,先坐可好,等我写完这幅字,便与你们再叙。
三人一时间停下脚步,皆是相互对视一眼,就在肖径山一时间不知道是听魁的话等一下还是直接动手的时候,身后的吴小鱼却是率先难,口中不屑道:等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吴小鱼直接动手,手上指甲猛然变长如利刃一般踏前一步扑向魁,见到吴小鱼已然动手,谭阔海与肖径山也没犹豫皆是要动攻击希望能够一举将其拿下。
然而还不待他们出手,却见那魁连头都未回,只听他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聒噪,接着抬起持笔的那只手,小指轻弹了一下毛笔的笔尖,一滴黑色的墨水自上飞出直奔恶扑而来的吴小鱼飞去,吴小鱼见此大惊,短短不到十步距离,那小小一滴的黑色墨水竟然迅变大,当飞至吴小鱼面前之时已然有吴小鱼的身高大小,这么大躲是躲不开了,吴小鱼急忙后退,退至肖径山身边之时,肖径山一步上前挡在吴小鱼身前,手中紫符飞出口中大喝:敕。
一声“敕”字出口,紫符直接飞向这颗巨大的墨滴,当两者相撞之时却并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响,而两者就好像粘稠到了一起,相互之间互相拉扯互相推拉,那黑色墨滴在拉扯之间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小,最后竟然消失不见而那紫色的符纸却也变成了黑色最终掉落在地面之上,噗的一声无火自燃。
哎呦,这白衣魁这时却是出一声感叹,而后说道;不错嘛!先坐吧!说完依旧头也不回伸手向后一甩,肖径山三人身后瞬间出现三张白色的椅子,椅子前面还有一张雪白的茶几,上面有着一壶清茶和四个茶杯,肖径山三人对望一眼而后肖径山第一个坐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动茶几上任何东西。
谭阔海与吴小鱼见后也是跟着肖径山坐了下来,但是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一时间整个塔内都是安静的,只听得到毛笔落在纸张上那微弱的声音。
不多时,这白色身影忽然停笔,而后面前慢慢升起一副字,肖径山等人放眼望去却也认出那纸上写的是《滕王阁序》这白衣魁抬头看向这副字而后点了点头,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笔,转身向肖径山三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