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由于天气炎热,蓝山市的街头小巷有不少人坐在街边乘凉聊天,刚开始左罗开着车载着钟灵和老白在街上飞奔的时候,还能看到马路两侧有好多小摊商贩和逛夜市的行人,可随着车子驶入建筑工地的百米范围内的时候,这路上已经见不到行人了。
刚开始时左罗还没有在意,可一直沉默的老白开口提醒道:左罗,昨天你们来的时候在这里就有阴气了吗?
此时左罗放慢了车,距离工地的围墙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左罗摇下了车窗想要仔细感受一下老白提到的阴气,结果车窗一打开,一股冰寒之气瞬间涌入车内,把左罗激的一个激灵,要知道蓝山市的气温高,所以左罗开车来的这一路车子一直是开着空调的,温度定在了二十几度的样子,可这窗外的温度也就几度的样子,和他昨晚刚进工地时的感觉一样。
左罗暗自腹诽,这昨晚如此冰冷的范围还是在他与刘越和明月进入工地大门后感到的,可才短短一天时间,这冰寒的范围竟然扩大到围墙外几十米处,为什么阴气会越来越多,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不会覆盖整个区,乃至整个城市,这细思极恐的想法一出现,竟然让左罗额头上渗出了颗颗冷汗。
左罗这次依然将越野车停在了围墙外的破洞处,按照左罗的想法上次他和刘越明月,从大门进入结果进入的战场的位置是在山脚下,而跑到上坡顶端逃出的位置是围墙的破洞处,根据左罗的观察山顶处应该是我们华夏的部队,而山脚下便是鬼子的部队,那么这次从破洞处进入应该还是在山顶位置,不至于再陷入鬼子的包围圈,所以左罗在破洞处停好车,穿上长袖的触灵服皮衣,背着千人斩带着老白和钟灵由破洞处钻了进去,进入围墙的范围。
那股冰寒之感透体而入直刺骨髓,左罗哈了一口气竟然呼出的都是白气,这围墙内的温度此时估计已降至零下,两人一鬼四处张望了下,现场景并没有变化,一时间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走,这时老白开口说道:向右前方走吧,我感到那个方向有很重的执念。
左罗和钟灵齐齐向着老白说的方向看去,然后没有任何质疑的朝着右前方走去,可三人还未走出十米距离,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冷的左罗和钟灵两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老白迅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身前,接着面前的空间开始变化,并且迅向他们身后蔓延,整个天地随之而变,夜晚变成了白昼,星空变成了耀眼的蓝天,刺骨的阴寒变成了刺眼的阳光,虽然这阳光没有温度,四周依旧寒冷。
三人此时身处一处灌木之中,老白忽然伸手向身后两人示意蹲下身,钟灵和左罗毫不迟疑迅选择矮下身子,隐蔽起来,而老白瞬间原地消失,隐身起来,在看灌木之外,山顶处,战壕内,身穿灰蓝色军装的华夏士兵正在修缮工事,清点武器,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对话,只是所有人在熟练的完成战场上应该做的每一件事。
这时突然有人开口大喊道:隐蔽,全都蹲下,接着炮弹划破空气出的刺耳尖啸声越来越大。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左罗和钟灵面前几十米的战壕处轰然炸响,一道道尖啸声,一次次爆炸,震的左罗和钟灵双耳作响,头痛欲昏,而炮火过后,只听见战壕内传出喊声,所有人检查装备,鬼子马上冲锋了,接着一阵清脆的枪械上膛声从远处传来,然后又是一片短暂的安静。
随着一声大喝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打。这声大喝之后,枪声,炮声,手榴弹爆炸声随之响起。
就这样,修整,炮火,交火,战斗,反反复复了六次,也就是说这些华夏士兵已经打退了鬼子兵六次的进攻,这是第七次,可这一次华夏士兵在一阵猛烈的回击后,每个士兵竟然上刺刀,或者拔出背后的大刀,冲出了防御工事与敌人开始了白刃战,此时钟灵和左罗躲在灌木之中,看着这震撼的战斗场面已经近五个小时了,当我们华夏士兵手持大刀冲出战壕时,钟灵差点喊出声,但她硬是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自语道:为什么要冲出去呢!
左罗在身边用只有钟灵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想他们的弹药应该是不多了,所以选择白刃战。
正如左罗所言,我华夏士兵的弹药已所剩不多,经过了白刃战的拼杀,现在存活的士兵只剩下了十几名,他们在战壕里围在了一起,将手中所剩不多的弹药重新进行了分配,虽然他们之间的对话钟灵和左罗无法听见,但从他们坚毅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接着这十几人又再次分开回到了自己的战斗位置,又是一阵炮火,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然后华夏士兵的枪全都哑了,每个华夏士兵站起身来,拔起背后的大刀呼喊着冲出战壕,杀入敌群,一阵厮杀。
战斗最后还剩下一个带着眼镜的士兵,他右手拎着还在滴血的大刀,一人孤身站于阵地之上,面前是端着刺刀气势汹汹不断向上靠近的鬼子,这士兵用手摘下头顶的帽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接着摘下已经碎了一只镜片的眼睛看了一眼便随手扔掉。
此时敌人向他越来越近越来越多,他弯身拾起地上的步话机话筒,嘴里迅说出一串数字,然后略一停顿,被战火熏的乌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露出了他那口白亮的牙齿,然后笑容消失,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冲上来的敌人大喊道:开炮,给老子狠狠地炸。
然后他扔掉步话机话筒举起大刀冲向了靠上来的敌人,杀入敌群,一阵砍杀,但终究难敌四手,被后背两把刺刀刺入,年轻士兵面部因剧痛而扭曲强忍着转身硬生生将两把刺刀用身体扭断,反手一刀将两个鬼子兵头颅砍下,然后因为站立不稳用刀插入地面单膝跪地保持不倒,大口的喘着气。
此时钟灵和左罗耳边似乎可以听得到这年轻士兵的呼吸声,钟灵的手此时正紧紧攥着左罗的手腕,攥的左罗都听到了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但他们没办法帮忙,因为这次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如此多的两国军魂为何会在此出现,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他们的执念是什么,军魂不是普通鬼魂,他们身怀煞气更是意志坚定信念坚实之人,所以军魂若无法解开执念,想要送其往生实在是难,若除了,先不说行事者所要担的因果业障,那些鬼子兵还好说,除掉了心理倒是可能舒服些,可这还有我华夏军魂,怎么可以一并对待,更何况这么多的军魂,这要担的因果可是不小,因此今日此行,为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来打架的,虽然现在左罗和钟灵都已经忍得把手指抠进树皮了,但依然强忍冲动静观其变。
战场上此时气急败坏的鬼子兵端着刺刀一起冲向了半跪在地的年轻士兵,那士兵见到冲上来的鬼子再次站直了双腿挺直了腰板,举起了大刀,就在大刀即将落下,刺刀即将刺入身体时,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再次响起,众多鬼子兵突然一怔,但年轻士兵却邪魅一笑,大刀和炮弹同时落下,炮弹就落在阵地上,炸的鬼子血肉横飞,大刀落在了鬼子的头上,砍的敌人身异处,爆炸声还在继续,年轻士兵大吼着咆哮着伴着爆炸的轰隆声劈砍着面前的敌人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敌人在面对着漫天的炮弹和犹如死神附体般的年轻士兵,此时只能四处躲避抱头鼠窜,但鬼子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人员冲向了这处阵地,后面的鬼子根本来不及撤退,就这样足足持续了近六分多钟的炮火后,战场只有一人还坐在地上,就是那个年轻士兵,其余的鬼子尸体铺满了整个山坡,那个士兵全身是血,半坐于尸山之中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的伟岸,战场上是掺杂着血腥味的安静,静的让人后背凉,这时老白出现在了左罗和钟灵身后轻声说道:走吧,天快亮了,左罗和钟灵此时才从刚刚壮烈的情景中脱离出来,转身默默的跟在老白身后由破洞处出来。
回到车上左罗开车,老白在后座,钟灵在副驾驶,这时车内的众人心情都颇为沉重,还是左罗先开了口问道:老白,你刚才是不是离他们特别近。
老白嗯了一声,左罗又问:那,那个年轻士兵还活着吗?
这时钟灵接话道:你傻啦?他若是活着我们怎么可能看的到他,那里可都是身怀执念的军魂。
左罗轻轻的点了下头,但又好像想到什么问道:那他坐在地上的时候死了吗?
这次老白回答了左罗说道:他没有坐在地上,他的双腿被炸没了,但他很有骨气,最后死时也依然要站着死,虽然没有双腿但依然要顶天立地,所以从你的位置看他是坐着的。
老白刚说完,越野车猛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路中央,钟灵差点一下子贴在了前挡风玻璃上,气的他大骂左罗有病,而只有老白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静静的坐在后座看着左罗,而大骂左罗的钟灵看着左罗握着方向盘微微抖的手也安静的收回了跑到嘴边的脏话。
左罗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启动汽车上路,然后左罗问道:有办法帮帮他们吗?老白只回答一个字,有。钟灵开口说道:快点开,回去还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