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头头瞟了眼桌子上已经凉透的红豆圆子汤,随即眯眼笑着,把那两根分量不轻的金钗也纳入怀中。
他道:“妈妈放心,一会儿差事了了,我自会跟外头的兄弟们打好招呼,今儿我们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既然丁香姑娘身体不适就先歇着吧,不必送了!”
床下的6沅春脸色红的犹如熟透的桃子,因着方才怕狗,便将头埋在了萧意淮的胸前,现在乌半散着覆住了小半边脸。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外面越传越远的脚步声。
过了良久,萧意淮才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是你的?”
废话,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6沅春有些不耐烦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下就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虽然事出从权,丢月事带出去是权宜之计,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她还是当着这么个陌生人面做出来的,便是脸皮再厚,此时回想起来脸上也彷如火烧。
萧意淮看着她扭到一边的脸,弯了弯嘴角,这姑娘到底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初见钻狗洞,再见是青楼,现如今还跟他一起躺了床底,为了救他还忍辱丢出月事带解困。
桩桩件件,都在他意料之外。
门外,看着一众禁军和那条狗消失在楼梯口,丁香松开了紧握的手心。
滑腻的汗水润湿了她的帕子,她此时倚在三楼的栏杆前,一直望着那群人喝了些茶水,从大门悉数出去后才扭转身子进了丁香阁。
回屋后她飞快的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又把倒塌的屏风从床前挪开,这才抹着腰肢对床下喊道:
“6。。。6姑娘还有萧公子外头安全了。”
6沅春听着这个“萧公子”身子僵了一下,她撇了撇嘴,应了句:
“就出来。”
说完,看也不看萧意淮一眼,自顾自的翻了个身从里面缓缓爬出。
大约是爬出来时用了劲儿,她蓦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下涌出,随即脸色不妙的拉着丁香低声道:
“丁香姑娘。。。”
叫完名字,她指了指自己的下腹部,用口型比了个:“拜托”。
丁香了然,忙去柜子里拿了一个小布包塞进她怀里:
“这里头都是新的,我带你去净室换。”
6沅春感激不尽的狂点头,便一溜烟跟着去了内室后面。
萧意淮躺在床下,也没人来搭把手,他只好自己微微曲起腿,再用后背和还能动的右胳膊支撑着挪出了床底。
便是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丁香啊,方才大黄吓着你了吧,我来给你送一瓶定惊丸,夜里吃了好睡觉。”
是翠兰妈妈的声音,丁香从净室绕出来,很快就去开了门。
床下落了灰,萧意淮穿的又是黑色衣物,此时丝上带着衣服上都是灰尘,哪里还有昔日里俊美的模样。
翠兰妈妈瞥了眼传来水声的净室,跟丁香打了个眼色,这才笑着道:
“萧公子,您稍后也去盥洗一番,奴让丁香给您备衣裳。”
萧意淮点头“嗯”了一声,他胳膊上还插着箭簇,在路过翠兰妈妈身边时,翠兰妈妈指着那胳膊悄声问:
“如何了?”
“无妨,此地不宜久留,妈妈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