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还长着,够他连本带息地好好讨回来。
……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薛鸣佩侧躺榻上,锦被半掩,露出一抹白皙,隐隐有红梅之色点缀,原本就娇美可人的脸庞,养出了妩媚之态。
戚韫欣赏够了,俯身一吻,便起身换衣。
没想到这动静倒把人惊醒了,薛鸣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戚韫背对着自己穿衣。
裸露的背部,因为动作笼起优美的弧度,一对蝴蝶骨展翼欲飞,上面还遍布了惨不忍睹的指痕。
都是她的杰作。
她又红了脸,眼睛却忍不住笑得弯起来,趁他背对着自己,放心大胆地看。
“……好看吗?”
薛鸣佩:“……”
竟然忘了,少卿大人的背后也是长眼睛的!
戚韫偏过头来,似笑非笑,锦袍未系,更显风流蕴藉。
“过来。”他懒洋洋道,“伺候夫君更衣。”
薛鸣佩曼步走近,纤细的脚踝陷入厚厚的地毯里,给他笼好衣襟,系上腰带。胳膊环住劲瘦腰肢,眷恋地没放下来。
“五天后梅园宴上的衣服首饰,准备好了吗?”戚韫一只手回抱住她,问道。
“都准备好了,舅母上个月就差人送过来了。”
薛鸣佩的情绪低落下来。
“嗯,你之前鲜少赴这些宴会,若是局促,只管跟在苒妹和母亲身后就好。”戚韫摸了摸她的耳垂,“我走了。”
薛鸣佩只觉得耳垂多了份重量,冰冰凉凉,送别戚韫之后再看镜子,只见上面多了一对璎珞耳坠子,红得像血似的,荡在那白皙莹润的耳尾鬓发间,愈发显得雪肤乌发,美得惊心动魄。
薛鸣佩摸了摸耳坠,却不见喜色。
大夫人以戚氏主母的身份,在梁京梅园里设宴,广请京城各府的夫人贵女和公子们赏秋,还特意交代了她也要一起去。
“表姐以前不常出面,但是总不能避人一辈子。”戚苒道,“你也不用害怕,到时候就和我一起便好,正好如婷也会来。”
“多谢四妹。”还要小两岁的表妹照顾,薛鸣佩简直是无地自容。也知道大夫人是好意,希望自己出去走走,结交些朋友,哪里还好意思再推三阻四。
只是,她也知道,这一场宴会背后的另一层含义。
戚韫已经二十有一,还未曾婚配,大夫人哪里能不急,戚苒也快及笄,得慢慢相看着人家,所以这才借宴会掌眼呢。
听说那位大夫人十分看好的荻阳郡主,也会赴宴。
想到这里,她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恹恹地把耳坠子取下来收好。
真是贪得无厌。
戚韫对她的好感,本就是她借着原本的“薛鸣佩”偷来的,又不要脸地勾引,如今救下大哥,已经是大幸,她竟然还有不足之意?
趁早歇了这些遐思,只规规矩矩尽应有之责才是。
等到什么时候,戚韫对自己意兴寥寥,甚至觉得她碍了正室或者新人的眼,她也该知情识趣地讨个恩典,自行离开才是。
无欲无求,才不会痴心妄想,免得到时候难堪,吃尽苦头。
她淡了情意,吩咐枫儿伺候自己洗漱,换上衣服,打算一会儿就去馥恒庒和爹的庄子看看。大哥出来以后她一直不方便见他,到现在还记挂着他的伤呢。
情爱皆是浮云,于她而言,至亲和生意才是真正能倚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