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北狄人这么厉害,他们大桑国还不如躺平认杀算了,反正北狄人进入漠北防线犹如进入无人之境,训练多年的漠北军眼瞎一样看不见,任由整个村子都被烧杀抢光。
直到看到信中说将御赐之物全部抢回,并将山匪全部带回后齐承钧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了谢长史为何会做这样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相信皇上一定和他一样看到了谢长史的试探,这让他不得不多想,以后谢长史真的拥兵自重了该如何?
他弟弟这个人他太了解,那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若以后谢长史真的引着闻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那个弟弟就是闻王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
齐承钧左思右想,脑袋都快要想破了还是没能想出来该怎么劝说,毕竟这件事的利弊皇上一定也分析过了……
见齐承钧满脸视死如归的神情,顾聿宸就有些好笑:“行了,别哭丧着脸了,若事情真的不可控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漠北。军中传来消息,北狄分化快要结束,若还是找不出那个人的话,漠北沦陷是迟早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皇上,微臣听从皇上的安排。”
大不了就给齐承朗写信,让这个没脑子的多留意些……
顾聿宸嗯了声:“齐承朗现在就在京城郊外……”
他话还没说完,齐承钧猛地跪了下来,满目惊恐道:“请皇上恕罪!”
原来谢长史这人没有最大胆,只有更大胆!
齐承朗什么身份,闻王殿下的贴身护卫,无召不得入京,他倒是好,借着走镖的由头就到了京城外,下次是不是就能借着走镖直接进京了?
现在漠北事情正紧急,皇上可以不计较,但难保以后不秋后算账。
齐承钧越想越是心惊,汗流得几乎将整个背部都打湿了。
当初举荐齐承朗去漠北是想让他刨除家族身份立功,也只有这样以后在朝堂之上才能站得住脚跟,而不是齐国公府三公子在京中,被人说靠着家族荫庇才当上的殿前带刀侍卫。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浑浑噩噩,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算了。
齐承钧还要说话,就听顾聿宸道:“行了,事急从权,朕都没计较你计较什么。而且,朕是那种秋后算账的人吗。那人能明目张胆派人来抢御赐之物,显然是已经做好了随时和朕撕破脸的准备,现在不过就差一个契机而已。”
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
若不是父皇去得急,他又正好是太子,只怕这皇位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有用了,齐承钧伏着身子道:“微臣惶恐。”
“你在殿外候着吧,等户部尚书来了,商量好了赏赐后,你带着东西走一趟,交给齐承朗,和他说朕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