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殊看了一眼行歌,吐出一个名字:“妙善。”
“……果然是成了精的。”行歌慢慢地吞下了那口险些喷出去的酒。
这位高手贪财又抠门,看来是多少银子都请不来当保镖了,行歌有些心塞。
斐然殊面色有些怪异,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名婴儿拜入斐无邪门下,却因先天不足,无法习武。
十年之后,婴儿长成少年,景王却病逝了。景王府遣尽下人,成为一座空府。也在那一年,少年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却付之一笑。
人的命运竟能由一人之口舌,随意搬弄,难道不可笑?
天命孤弱,命不过十?他便过了,天又奈他何?
经脉阻绝,不宜习武?他便逆经绝脉了,天又奈他何?
一意孤行,向死而生。
少年武功日益精进,逐渐独步武林,二十二岁便执掌了天下第一庄,成为仲裁者。
这位少年,自然便是斐然殊。
斐然殊将自己坎坷身世娓娓道来,语中却无半分自苦,仿佛在讲他人故事。反而是行歌眸中含泪,面露不忍。斐然殊见状,心中愉悦,却又本能地怀疑这位姑娘心中所想并不一定如他所猜测。
“你是在心疼那名少年么?”斐然殊问道。
“是。”行歌点头。
斐然殊心中一暖,如沐艳阳,却听得行歌又道:“听到了二十二岁,那名少年的故事里除了妙善法师,居然一个女的都没有,心疼。”
斐然殊脸色一黑,笑容瞬间有些狰狞,道:“就快有了。”
有杀气。行歌默默挪开几步距离,小心翼翼地瞟了斐然殊一眼,问道:“从时间上推测,即将出场的应该是故人吧?哇,故人是阿斐你的初恋啊?”
刹那间,斐然殊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比如——
虽然她没有猜中但也差得不远了,为什么有点不爽……
要不要编几个姑娘出来,啊算了想来想去江湖中没有配得上我的……
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不知死活,好想掐死她啊……
最后,化作一抹浓烈笑意,浮上唇角。
“行歌啊行歌,月无极是否说过,我对你并无情意,只是利用?游子仙是否暗示过,我看似在帮你,其实是以你为棋,送你入局?”
行歌双目微瞠,握住酒杯的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