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县令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无语,心想这丫头倒是聪明,自己不想面对那些麻烦,就把麻烦推给他。
不过他倒是好奇,为何会有女子这般不在乎名声的?
不管怎么样,这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他喊来手下的人,让他们去处理谣言的事,随即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
刚收到信,远在京城的夫人要带着女儿来探亲,说是探亲,实际上就是想跟着他在任上了。
不是他不欢迎她们来,主要是母女二人一直没受过什么苦,出一趟远门要遭多少罪都不知道,要是来到这里觉得还是没有京城好,又吵着要回去,那得多糟心?
偏偏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上次见她们还是两年前,如今女儿长什么样他都快想不起来了。
罢了,来就来吧,自己把这边的府邸布置好些,让她们来了能很快适应,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不然夫人来了听见谣言不得让他去祖宗牌位前跪着?
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念头,县令急忙甩甩脑袋,然后叫来随从吩咐道:“过段时日夫人和小姐要来,你按照这名单上面的物什去添置,尽善尽美,不要让夫人和小姐失望。”
随从闻言,立刻应下去办。
心里为自家老爷感到高兴,老爷把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百姓身上,不愿回京中为官,常年在底层打滚,是百姓们眼中的青天大老爷,但对于妻子和子女是有愧疚的,他总不忍让她们跟着自己受苦,所以皆是孤身一人在外。
老太年都是今年年初成功辞官后才以养老的名义过来的,如今夫人和小姐也要来,人虽不齐,但也比孤身一人好太多,随从实在替自家老爷高兴。
县令看见随从那乐颠颠的模样,摇了摇头,怎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就不能学学老爷他,就算是心里高兴,也不轻易表现出来?
县令一出马,那些谣言果然很快就没了,但事情却没有到此结束。
这天刚把摊子支好,大家伙儿还忙着打扫卫生,就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过来,不买东西,只是站在摊子前细细打量荀瑗。
荀瑗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他,见他的目光十分不礼貌地在她身上扫视,冷着脸开口道:“有这闲心,客人不妨往里头走走,最里面那巷子里有的是人喜欢被你这么看着。”
对方被怼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笑,眯着眼说道:“荀娘子真不愧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这能耐不是谁都有的。”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而且明显是讽刺县令解决谣言的事情。
荀瑗一眼就看穿这人的本质,笑眯眯地回答:“过奖过奖,远不及你,不知你大早上来触我霉头,是发的什么疯?”
两人皆是笑眯眯地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可离近了能听见说话的内容,顿觉离谱,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对方的心理素质明显没有荀瑗这么好,见荀瑗不仅不生气,反而比他还技高一筹,瞬间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