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寝殿那边的宫女再次来到竹舍传达魔尊的命令,称沙琪娜公主喜爱清奴种植的花,所以魔尊在寝殿前开阔的那片魅影蝶花依然由清奴养护。并且沙琪娜公主还选了一些人间罕见花草,也将一并栽种过去。
“替魔尊大人和未来的圣后养花是你这种贱奴的福气,说不定圣后一开心还能给你抬个籍不用再做这低贱的奴隶。”宫女鄙夷的看着正在给花除草的肖逸清,见对方毫无反应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心里就有点憋火。
“你也别听不进去,过去好歹魔尊大人还愿意用用你这张嘴,如今实该是玩腻了。你要再惹了沙琪娜公主不高兴,把你这贱身子送军营里充妓都是轻的。你可好好掂量清楚吧。”
肖逸清没有回她的话,提着装满杂草的框子就朝院外走去。肖尘会把他送去充军妓赎罪吗?肖逸清心里没有底。毕竟那晚他不也把自己留给那么多人糟蹋吗。肖尘的心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在那晚他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后来那些人都对自己做了什么,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受辱也算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吧,就是可惜了那么一点,那些怂货竟然没有让他直接就顺势死在那一晚。
肖逸清把框子里的杂草倒在竹林里,然后挑了一根合适的竹子砍伐,竹剑断了,总要再弄一把新的玩。
本以为会在这里安静的度过这四十年的,果然也只是痴心妄想。既然是赎罪,肖尘哪里会让他真的如此舒坦。那沙琪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来也不可能是真的想让他养花。这夫妇俩怕是以后要不少折腾他。
第二天清晨,肖逸清戴着一顶自己编织的草帽提着工具就来到了殿前的那片魅影蝶花前。结果还没给花浇完水,寝殿的大门就打开了。一身纱衣的沙琪娜姿态娇媚的从门内跨了出来。光裸的玉足踏着青砖地面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脖颈上的几点红痕与洁白的肌肤对比的格外情色。
肖逸清看到就像是被扎了眼,忙转过头去移开了视线。
女人轻哼了一声,走到了魅影蝶花前,伸手就要去采摘。可捻住花茎的手刚要发力,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
沙琪娜看着阻止自己的肖逸清,一脸的愠怒的瞪着他,开口怒斥道“你给我放手!”
肖逸清则神色冰冷,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就再次触碰到了那雪白脖颈上的情欲痕迹,手不自觉的就发了狠力。
“痛你大胆!”沙琪娜的脸色瞬间的发了白,手腕疼痛难忍,像是要被捏断了一样,可是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时竟挣脱不开。
瞬间一道红光闪过,肖逸清手背一痛,立刻就卸了力道。沙琪娜挣脱开,盛怒之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肖逸清的脸上。
“贱奴!你好大的胆子!”
肖逸清的脸被扇的歪向一边,那一瞬,他看到肖尘穿着一件松散的黑色睡袍斜倚在门框上,长发顺贴的披散开,蜜色的胸肌在敞开的前襟下若隐似现的裸露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餍足慵懒的邪魅之气,正一脸淡漠的在看戏。
肖逸清微微低头,看向自己一阵一阵发痛的手背,一道三公分长的血口子外翻着皮肉,正一股股往外冒着鲜血,红色顺着指骨滑落指尖坠落在泥土里。
再抬起头看向肖尘的时候,目中竟是多了些委屈和嗔怨。那种难以再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不可自控的泄露了出去。
而肖尘回望着他却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勾唇一笑,眼睛盯着肖逸清,话却是对着沙琪娜说的。
“喜欢几朵摘几朵,随你开心就好。”
沙琪娜得意的伸手推开了站在一旁的肖逸清,然后弯腰对着肖逸清刚刚浇完水的几棵花伸手就一朵朵薅了下来,全部都从花茎处折断,留下半棵光秃秃的茎身。
肖逸清听到肖尘的话,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阵阵闷痛。颓然垂头不再去看对方,身体也像是卸了力的木偶,被沙琪娜轻轻一推就踉跄着退到了一边。
沙琪娜摘了几朵魅影蝶后,看着那一片半半拉拉的花茎皱了眉头。
“弄成这样丑死了,既然这些被摘了,那不如就先把清奴那竹舍里的移栽过来填补上吧。”
肖逸清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也不搭话。他低着头,心里莫名就想起肖尘当初说过的那句喜欢他的话,想起肖尘曾经在凌云时对自己的处处维护,想起
“既然娜娜喜欢,就这么办吧。清奴,今天就把你院子里那几株魅影蝶花移过来。”
肖尘的话,打散了肖逸清脑子里的那些“曾经”。
“听到了吗?”肖尘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压的肖逸清双腿发颤险些要站不住。
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才没有跪下去。
肖尘看着肖逸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倔强的埋着头不再服软。想起刚才对方回望自己时那嗔怪,委屈的模样,着实让他心中发痒。
还想再看一次。
威压加强了,肖逸清快要抵挡不住跪在地上,而他面前还站着沙琪娜。他不能跪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
“我我听到了,今日就移。”肖逸清终于还是松了口。他真的没有硬扛的资本,他只能认。
沙琪娜满意极了,心情愉悦的带着一众宫女去后殿的浴池沐浴。
身上的威压被撤掉了。虽没有被迫跪在沙琪娜面前,可是心中那种屈辱,难过,却仿佛并没有减轻多少。
眼眶在发烫,内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堤,喉咙里哽住了什么硬物一般,不上不下,噎的他胸闷。
突然间下巴一紧,在惊诧中被捏住抬了起来。
刚才还在十几步远的男人突然就近在咫尺,肖尘英气俊朗的眉眼与他四目相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来不及收拾情绪,在对上这个让他心酸痛苦的始作俑者那一刻,毫无防备的暴露了眼中的屈辱和伤心。
脸颊微凉,眸中的泪水突然破了堤。
“这么委屈吗?”肖尘用拇指抹去淌下的泪珠。“小叔叔自从来了魔域,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