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滴泪缓缓滑过她的脸庞。书言忽然痛苦地觉知到,她的心总会因他而起伏不定,那你又该如何放手呢!
回到房间,书言很快便洗涮完毕,准备着上床睡觉。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习惯,遇到难过的事情,总会选择回家睡觉,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用想,完全放空自己。
疲倦的睡意向她袭来,睡梦里隐约中又回到了今晚的顾家大宅,她一个人站在漆黑的门侧边,眺眼望去,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顾景承一个人坐在车里面等着,落寞而消沉。书言紧张地跑了上去,大声对他呼喊着“你不要等啦!他让你回去,他让你回去……”可顾景承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个人茫然地望着顾家大宅,那眼神,书言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是一种无垠的悲凉感。忽然,一颗泪从他眼眶中央倏地滑落而下,宛若一缕缕断截的细丝线,破碎而脆弱。她想虔诚地伸过手去接住那滴泪;她想捧住他的脸,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痕;她想告诉他,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景承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无论她如何追赶,任凭她如何呼唤,他就是看不到她。慢慢地、慢慢地,整个人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要……不要……”书言呢喃着,一个翻身,刹时便惊醒了过来,徒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只是做梦,幸好,幸好!书言轻柔拍摁着左心房,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这梦与现实混杂得也太真实了吧!他爷爷为什么如此不待见他呢?
起身,下床。来到客厅里倒了一杯热水,望了望墙壁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个时间点顾景承应该回来了吧!喝过半杯热水后,书言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于是在手提包里掏出了手机,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拨过去。
“嘟——”两分钟过去了,电话那头仍未有人接听。
书言沮丧着,准备要关掉。忽然,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喂。”书言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似乎感觉到快要窒息了,天旋地转地开始胡思乱想。
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女人接听他的电话呢?书言难过得准备放下手机。
霎时,那女人又开了口“喂,你是温秘书吗?”女人看了看男人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温秘书”三个字。
……又是一阵静默。
书言紧绷地攥住手机“是的,我是温秘书。”
“哦!那他就是你老板了,是吧!”
他!什么意思?是指顾景承吗?
“你……请问你是?……”
“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你老板在我们店里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他的家人,你能不能过来接他……”
挂上了电话,书言赶紧换了一身便服,而后,照着老板娘过来的手机定位,来到了一家门店。
店面装饰得很是简约风雅,大匾额上写着《为什么酒吧》几个大字。这酒吧的名字还真是特别啊!书言心中暗暗地想着。
进到了店里,她迅地环视着四周,认真地搜寻着。这店虽然是个酒吧,却也是一个静吧,周围的人穿戴得斯文又讲究,优雅地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那份悠闲,说不尽的惬意!
但此刻的书言实在没有心情去欣赏《为什么酒吧》的精神内涵,她眼眸着急地来回晃动着,终于,在一处靠窗的旮旯角落里找到了顾景承,他一个人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软绵绵地伏在了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