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没地方去,和父亲的老房子被毒蘑菇租出去收租子,租金不用问,自然统统掌握在毒蘑菇手里。
可怜的包子只能在蔫黄瓜家旁边的街心花园里睡长椅,好在是夏天,除了蚊子多点儿不用担心着凉。
第二天一大早,包子被小黄瓜找到,小黄瓜顶着俩硕大的熊猫眼,不知道是找包子没睡,还是历经整宿的疲劳轰炸。
小黄瓜带着包子吃了早点,俩人溜溜达达又回了花园。
在假山喷泉前头,小黄瓜跟包子提出分手。
包子没想到小黄瓜那些个山盟海誓连一宿的磨练都承受不住,轻而易举的被小黄瓜自己推翻,轻松得就像系鞋带。
但包子依然心存希望,哀求,争吵,想要唤回小黄瓜的决心。
结果,不仅于事无补,小黄瓜竟然立场转换,反过来站在反对派那头来劝导他。
包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背叛和抛弃?掉头就跑。
出了花园就是马路,至亲没了,又被爱人抛弃,包子一时间被愤怒,悲痛冲昏头,执着的钻起牛角尖,干脆狠下心一了百了,省得活着再受罪。
朝着驶来的轿车想都没想的直接冲过去。
嘶吼和急刹车之后,包子发现自己被推出马路,趴在人行道的马路牙子上。取而代之的,小黄瓜倒在车前,身下缓慢的积攒出大滩血红。
包子记得那种凄艳的红,那种红色可以把人的性命夺走。
刹那间,父亲死亡的画面充斥脑海,包子什么都忘了,丧失全部的反应能力,一如失去父亲那天,只知道傻傻呆愣在原地。
聚集了人群,救护车来了又走了,人群疏散了,包子依然盯着那一滩留下的殷红,僵坐着。
刚刚进入国家级乐团担任钢琴手,前途一片光明的小黄瓜命保住了,却失去了左腿。
职责,谩骂洪水一般朝包子袭来,将包子没顶,其中主力军不二想的正是包子的亲生母亲毒蘑菇。
在毒蘑菇势力贪婪的内心中,拥有蔫黄瓜家正统血液,绝对继承权的小黄瓜才是她的儿子,她的充满了铜臭味的母爱全都投放在小黄瓜身上。包子对她只是碍眼又堵心,然而不知什么原因甩不掉的拖油瓶,大包袱,死了她才开心。
包子冷冷的看着那伙人张牙舞爪,看着毒蘑菇唱作俱佳的卖力演出,心思都记挂在小黄瓜和小黄瓜的断腿上,全然的无动于衷,任由他们表现正义、亲情。
小黄瓜醒了,那些人蜂拥而上,安慰,心疼,叹息,就势痛骂包子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小黄瓜非常平静的接受现实,用一贯的微笑劝离那些人,之后把包子叫到身边。
“不用自责,用一条腿换你一条命,哥觉得值。”
带笑的一句开导,立即冒出一把钢刀,插进包子的心,并不急于拔出,缓慢的剜啊剜啊,剜出一块块心的碎块,血液随之流泻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