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于这一时。
虞非晚步履沉重的走到棺材旁,看着里面躺着的父亲,先前强忍的痛苦终于无处隐藏,眼眶发酸。
“父亲!!!”
前世丧父后,她从云端跌落泥潭,那些委屈和苦痛此刻面对父亲却再也得不到他的安抚。她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尽数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虞非晚哀戚的呼喊,趴伏在棺木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您分明答应过,等过了十五就来江州接我!我一直在等您,为何您要食言!”
哭到伤心处,她拉起虞怀仁的手,似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边上众人惊呼,连忙上前来将她扶开。
虞非晚声泪俱下,哭得不能自已,连站都站不稳。
但她的心底却泛起一阵凉意。
刚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正值壮年,身体康健,平日连风寒感冒都不曾有过。
但此刻他的指甲却泛着一阵青黑。
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他不是坠马身亡的!!!
上一世,虞非晚就对父亲的突然死亡有过怀疑。
他戎马半生,站在马背上都能驭马,怎会轻易坠马身亡?
她想要调查,可那会儿父亲已经下葬一个月,她就算有怀疑也无从查证。
现在,心中的疑虑得到解答,虞非晚望着这一屋子面目悲伤的虞家人,却只觉得无比可笑。
这几位叔叔平日里对父亲极尽恭维讨好,但真出了事,他们却根本没打算调查真相,反而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们真的没发现吗?
还是说。。。。。。
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呢?
虞非晚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安葬完父亲,又送走宾客,宅子立时冷清下来,虞老夫人把虞非晚叫到跟前,正要说话,虞非晚却抢先一步细声说:“祖母,孙女刚从江州回来,一路奔波未曾合眼,已是非常疲乏,就先行告退了。”
虞老夫人未说出口的话哽在喉间,目色不善的盯着面前的孙女,沉默良久后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先好好休息,旁的等明日再说。”
虞非晚福了福身,带着半夏离开了。
由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边上的一众叔叔婶婶一眼。
“母亲!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
等人走远了,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虞怀礼怒不可遏的说:“她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指望你成什么事?”虞老夫人扫了儿子一眼,冷笑一声:“到底是她死了爹,难免有些情绪。现在大房就只剩她一个孤女,能成什么事?你急什么?”
虞怀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再说什么。
出了畅心园,见四下无人,虞非晚让半夏去找陈叔。
他跟了父亲十几年,是父亲最信任的手下。
要想调查父亲的死因,从他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但半夏很快就回来汇报:“陈叔在侯爷去世之前就离开京都了,说是他母亲出了意外,他回去奔丧了。”
怎么这么巧?!
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