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君更不希望,你牺牲自己来救他,因为——他是父亲,更是武之魁首!”
不多时,众人就赶到城墙:武君,竖直一膝,伸直一腿坐在漆黑的、热浪蒸腾的城石上······巨大的树荫里,曼睩翻找着荔枝,一颗一颗揪下来。所以,众人抢上前的步子,又猛然停住!罗睺收回顾看曼睩的目光,扫了眼凤凰鸣抱着的夜麟······
“如何?”罗睺看向狂屠。
“竞艳场之外,吾全部控制。无辜者损伤十六人,正在医治。行凶者,死亡三十四人,收押者尚未计数。我方,战损十五人,伤者暂未统计。”狂屠回道。
听到战损,心渐渐紧绷·······试着长长呼气,心悸仍无法消失——冷吹血功力不及狂屠,那伤亡······更多······如果不是吾,执意干涉因果,那汝辈还活着······人固有一死,这样死是否更有意义——不过,如何死、该由汝辈自己决定······
“抚恤、”天都尘埋千年,部属还有亲人么······还不是和吾一般:亲朋泯灭,故土难寻。阵亡抚恤,要通知谁、来领?伤残抚恤,留给谁用·······还说什么抚恤,罗睺咬紧牙——不如让他们散去,享几年清福,实在。
而曼睩闻言,心想平冤阁只出不进,如今再加上内部抚恤优厚,家底再厚也遭不住越来越多的人坐吃······还没想完,就听冷吹血抢着说——
“竞艳场,斩首二百八十二;废敌,又一百二十七。我军无人战亡。”
罗睺听闻冷吹血斩杀数量是狂屠十倍·······许是,人群密集。那孩子······
“孩子、损伤若何?”
“这······”以前,武君不会主动过问平民伤亡······冷吹血一边考虑要不要将平民尸首灭迹,一边回道,“尚未统计。”
短短时间,大数目伤、亡都统计清楚,唯独没有孩子情况——“狂屠!”
狂屠躬身,立刻消失了身影。罗睺的身体离开树干,眸光暗沉地看着长老。长老不敢再拖延,立刻回禀:“竞艳场,孩童死亡四十一人。损伤二十八人。”
这么多!哪怕自己亲自动手,到头来,还要死这么多!通道里那些孩子的死状,立刻涌进,让罗睺顿时头脑发热·······然而,多年的战争生涯让他立刻发觉异常——死的人比伤的人还多,这不符合一般战损!“怎么死的?!”
长老不敢再言,沉默不语·······罗睺等得怒起,要发作长老时,狂屠回来了。狂屠回禀道“孩童死亡四十一人,大多刀剑所伤,小部分被踩踏而死。”
“是夜麟!封闭方启,夜麟便离开、致使敌人四散出逃。敌我相杂难以兼顾,方致损伤。”冷吹血立马甩锅。
“胡说——走之前,我再次封闭了竞艳场!何来四散出逃?”夜麟怒道。曼睩想起这个冷吹血在原剧中,就为争夺权位,多次逼迫傻兔子。这一世,因萝卜已定下名分,冷吹血不敢造次······但一有机会,就陷害!曼睩狠狠瞪着冷吹血。长老听见冷吹血陷害夜麟了,立即让族人重放当时映像·······真相显现:在夜麟走后,冷吹血指示部众无差别攻击!
吾,这边冒着功体失控探寻位置,在通道里苦苦摸索,好不容易救了几十人;尔,那边转瞬就杀了······罗睺心口憋闷,压着气,“想好,再说。”
“······以前,大军过处死伤平民何止万千,如今,区区几十人,算得了什么?冷吹血,只知军令、不知人命!”
罗睺一只眼睛不受控地眯了一下——是了,是吾、率先示范践踏人命!吾改了,尔却一意效仿,吾悖逆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