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中洗漱,赤裸着上车。
身上的伤疤若隐若现,安母看在眼里,什么也不敢问,靠在院中的李树下,直掉眼泪。
“我人回来了,你总是哭什么?”
安母没说话,心里实在堵的慌。
“你先进屋去,夜里还是有点凉。”
安母回到房里,安父嗑着瓜子,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咋啦?”
安母清清嗓子,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我说我给他兑水,他让我歇着。我站那准备给他添热水,他说夜里凉,让我回屋。”
安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吗?”
安母心里犯嘀咕,“他像变了一个人。”
安父咧嘴笑着,“知道心疼你了,这不挺好?”
“可我心里就是难受!”
安母说着,抬起胳膊,用衣袖压压眼角,“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安军回到房里,看看三人,搬根小板凳坐下,“姨,给我推个头。”
安母先是一愣,然后应声哦,拿出推子,“推光头吗?”
“推成光头。”
“小伙子推光不好看吧?”
“像从牢里刚放出来的。”
浩然突然冒出这句,三个大人都愣一下,然后笑起来。
“那就留短些,推个寸头吧!看着利索。”
“好。”
安母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又开口说:“我找到她了。”
她不敢问她为什么没一起回来。
他慢悠悠的说:“她暂时可能还回不来,不过没事,随她,她高兴就好。”
房子里安静下来,过会儿他问:“安庆有联系吗?依依怎么样了?”
说起安庆,安父兴奋起来,满是自豪。
“安庆现在可出息了,当了包工头,手底下几十个人呢!前些日子,还让我跟你妈过去玩呢!”
安军冷冷的说:“那挺好的!他跟依依成了吗?”
“她现在,得把你兄弟好好哄着,要不,你兄弟想找别人,分分钟的事,后悔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