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裴家马上就能攀上更高的靠山,再也不用受高县令的掣肘。
裴兴恒想着,便朝城门口多看了几眼,刚巧看到一位带帷帽着黑衣骑着马的少年缓缓走来,因是城门口,难民众多,所以马并不快。
果然是他。裴兴恒豁然起身,大声喊道:“大小姐,请留步!”
秦瑞芝并不认为这声大小姐是称呼她的,置若罔闻,径直往前走。
裴兴恒眼看着秦瑞芝马上就要出城门,也不顾及什么礼节,扯着嗓子喊道:“秦瑞芝,你给我站住。”
竟然是在叫我?
秦瑞芝转身,看城门口临边位置站着一位穿翠绿织锦祥云广绣长袍,头顶玉冠的公子,打扮的跟个花花孔雀,这做派看一眼就知是哪家闲散富贵公子哥。
可秦瑞芝并不认识啊。
她勒了马缰,朝裴兴恒走去,并未下马,居高临下看着裴兴恒:“你认识我?”
裴兴恒陪着笑脸问道:“大小姐这是要出城?”
秦瑞芝冷着脸问道:“找我有事?”
裴兴恒答非所问:“大小姐就不好奇,您都装扮成这副样子,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无聊。”秦瑞芝翻了个白眼,策马就要离开,被裴兴恒一把抓住马缰,“大小姐是要去襄州?”
秦瑞芝眸子转瞬结冰,手中马鞭一扬,抽中裴兴恒的手,疼的裴兴恒尖叫一声,声刚起,尾音未落,秦瑞芝又翻身从马上跳下,一脚踹中裴兴恒的心口,直接将他踹翻,连同嘴里的尖叫声,一同落地。
秦瑞芝用马鞭抵住裴兴恒的脖子,“你最好报上名来,不然我打的你亲爹不认,扔进蒲水喂鱼。”敢在高府放眼线,活的不耐烦了。
“大小姐息怒,在下裴兴恒。”裴兴恒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谄媚道:“在下也是出于对高大人的钦佩敬仰之意,怕大小姐以身涉险,所以特意在此处等候大小姐,有要事相告。”
“哦,是裴家的公子啊。”
秦瑞芝收了马鞭,抬头四处望了望,四周只有施粥的粥棚和难民,再无其他人。
那日在裴府里以锦扇遮面,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轻浮小儿并不在。
“既然是有要紧事相告,为什么不直接去高府,非要在城门口截我?”秦瑞芝急着出城,对裴兴恒这愚蠢的行径表示不理解。
裴兴恒面露难色,实在是不好说啊。
得避嫌啊,高家大小姐这名声,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幼稚小童都知道,连街口的狗都嫌弃,他堂堂裴家大少爷去高府找她,怕不是要被她给讹上,要嫁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