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答题慢一点。”
“你不能破罐子……”
“我没破摔。”
杨宜兰气结,指着苏沐,捋了捋袖子,扬起手掌就扇过去。
苏沐一偏,她没打着。
“我又不会真打你,你躲什么躲?”
“我怕老师真打我,我不躲么?”
“你就会顶嘴吗?”
“老师你听我解释嘛。”
杨宜兰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了几口气,苏沐给她拉过来个椅子。
“老师,您坐,站着怪累的。”
说着,苏沐自己也拉了个椅子,面对面坐下。
杨宜兰骂道:“你有脸坐下吗?”
“杨老师,怎么回事?大老远就听到你在飙。”语文老师余何谓敲了敲门,进来看是生了什么。
苏沐有礼貌地说道:“余老师好。”
本来余何谓还满面笑容,见到这个考试考一半就睡觉还污染虞书芯的罪魁祸,瞬间变脸:“杨老师,我去给你找个戒尺,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呵呵,是不是看我名字叫余何谓,你就把语文考试当无所谓?
你又不是马户,你有什么资格唱无所谓?
老师我也没资格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苏沐拉住余何谓:“老师,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于心何忍?请听学生一句,赏脸否?”
余何谓指着自己的地中海:“鲁迅说,曾经我的量很多,就是你们这样的学生多了,量也就少了。”
“老师,你还真幽默。我实话实说,这次的语文考试,我是第一名。”
“倒数第一名!”
苏沐好无语啊,要怎么解释他们才觉得他不是胡闹:“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我说我是答完卷了,你们不信。孔子说过,偏见是黄疸病,有偏见的眼睛看什么都是快黄了没救的样子。”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正是这次作文的主题。
“你当真答完了?”余何谓看他神态不似作假,“我问你,文言文阅读理解第三题选什么?”
苏沐摇头晃脑:“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短两长就选b,参差不齐就选c。我选了c。”
“语文考试又不是英语考试!”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加点词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c,「会宾客大宴(宴,宴会),妇拍儿呜之(呜,轻声哼唱哄孩子入睡)」中,宴应该是名词用作动词,举行宴会。”
余何谓看苏沐记得清晰,不像说谎,朝杨宜兰使眼色。
“老师,这包烟给你抽。”苏沐把烟塞余何谓的上衣口袋,“别浪费了。”
知道杨宜兰已经气消了大半,苏沐准备赶紧开溜:“我去准备下午的考试了。”
杨宜兰拿起桌上的粉笔头,朝苏沐扔过去,正中后脑勺,却也被他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