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真我」,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红衣人充耳不闻,继续在他的头颅施压,不一会他的脑袋便变成一滩si水,像一堆一堆的揑烂了的豆腐颓然掉在地上。
“我不是你,我不会像你这般狡猾j诈y险......我不会是你,你听到了没有?......”红衣人向着已没有脑袋的蓝衣人竭斯底里地吆喝着,那声线粗涩得令人不寒而惊栗。
空气突然间又静了下来,只见脑浆夹杂着血水由蓝衣人的耳孔,他的眼窝,他的鼻孔,他的嘴咕噜咕噜的迸流出来。
蓝衣人一面血r0u模糊,脑袋已被揑成粉碎,像被烧溶了的腊烛混杂着红通通的血浆倾泻在地上,离开了红衣人的手,像一堆烂泥直gg的倒跌在地上。
红衣人血染的手仍擎在半空,仍紧握着残余的渣滓,久久不休。
他抬抬头,望着长空咧开嘴角,y森森的笑了一笑。
克洛二人一切都看在眼里,无不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呆若木j,少nv更被吓得哭了,但又不敢哭出声音,只si命抿着嘴阻挡喉头里的呜咽。
没了脑袋的蓝衣人淌在自己的血泊中,一动也不动,毫无生命的迹象。
虽然蓝衣人已然离世,但仍有他的声音萦回在空气中喋喋不休,在各人的耳边咕哝着,“你记否当天,我为你带来几多欢乐......你记否当天,我为你做尽几多你不敢做的事:抢劫、杀人、j1any1n、掳掠......你不是很满足吗?......”
红衣人跪在地上,仰天长啸,“是你!是你令我成为一个神憎鬼厌的蛇偷鼠盗,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是你......所有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哈......到了这一刻,你还不敢承认自己的错,你还值得做人吗?”蓝衣人的灵魂仍存在於这个空间,冥顽不灵。
红衣人怒不可遏,一把举起绿衣人抛上半空,用右掌猛地向他劈了几下,他的身躯即时像水瓜一舨断成数截。也许他的手法速度奇快,竟然没有半点血丝流出,几下闷响,几截躯g便哗啷哗啷的砸在地上。
“没有「理智」,也没有「真我」,剩下来的你会是什麽?”绿衣人的嗓音,像山谷传来的回音,震撼着红衣人的耳窝,使他痛苦地用手捂着耳朵,蜷缩的蹲在地上。
红衣人虽然脱离了这两个折磨他以久的心魔,如释重负,顷刻间心变得如海般宽阔,无边无际。
他才意识到生命的重量。
感到生命沉重,是因为不懂得放下。
红衣人乏力地盘坐在地上,静默着,沉思着。
纵使绿衣人和蓝衣人的声音仍像不灭的回响在耳声絮叨絮叨着。
像一段又一段的毒咒。
但他不为所动,进入了一个宁静的空间。
只得自己一人。
思考,是因为要分析对与错。
他从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思过。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错」的观念。
想做便去做,要自己快乐。只想着自己,要别人让他快乐,要别人做啥做哪,要别人为他犠牲这些那些。
然而,他从来没有珍惜过。
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有人为他着紧过,犠牲过。
我们在心里都有心魔,有善良的心魔,也有邪恶的心魔。
他们带领我们到极乐的境界,也会把我们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他们的平衡中,有着不同的忍让和妥协,甚至犠牲。
若果失去了两者,我们会变成什麽?
一个没有慾念亦没有了人生动力的人。
红衣人望着在铁蒺藜网中的二人,眼里流露出悔疚的神情。
他伸手图移开铁蒺藜网,释放克洛二人。
他望着网中的少nv,心下无尽惭愧,不可以用物质来补偿。
将快乐建筑在一个无辜的少nv身上,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无奈少nv别个了头,不肯再望他一眼。
红衣人双手抓紧铁蒺藜,顾不得利刺戳入掌内,也不理鲜血怎样淋漓,他要让他们自由。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自由,不应被剥夺。
可是,他像攀附在树上的蔓藤,软弱无力,对於这个网丝毫也挪移不动。
他无力地跪在两人面前,垂下头来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