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莲青奴为南阗官贵之家逃跑的女奴,又被即墨承彦深宠于后宫,哪有那么大的手段兴风作浪?
即墨江年自窗口转回身,目光深邃道:“卫公,我之一死,受惠者不单单是安王,还有南阗!”
卫公晁忿忿一看他:“管他妖女还是安王,我能护即墨承彦打江山,也能护你做我上唐的皇帝。”
沉默良久后,即墨江年才艰涩道:“兵者凶器,不可妄兴妄动!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血流漂杵。于皇位比,我更愿上唐国泰民安!”
卫公晁腾地站起身,气得两眼通红。
“我卫公晁只奉明主,不奉软弱昏庸之辈,既然你没这份心,我卫公晁也没必要热脸贴你这冷屁股。”
说完,霍地转身就要走。
“卫公!若我此际随卫公起事,南阗难忘早年的覆国之仇,数十年厉兵秣马,虎视眈眈。若上唐有异,必举全国之力破关入侵。”
即墨江年拱手深躬,语气艰涩。
“且,沈氏势力占上唐半壁江山,优势在他。若我兴起内乱,沈氏必趁势作乱。屉时莫说能争下皇位,整个上唐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卫公晁身子僵住,须臾后长叹一声,返转身子重重坐下,郁郁寡欢。
“靖王啊!你若有安王半分雄心,于边关十多年,早已笼络边关数十万大军的心,又何至今日这般被动局面?”
见卫公晁返转,即墨江年松了口气。
他缓直起腰身,愧道:
“卫公骂得是!但我不信,与我同生共生十多年的边将,会听从沈明仕和安王调遣,尽诛我五万亲卫大军。”
卫公晁眼眸一怔:“怎么说?”
即墨江年扶上卫公晁的肩,目光殷殷。
“前事未竞,南阗于西弥边境蠢蠢欲动。而我此次被诱离,沙洲内部或许也有问题……公卫,我得尽快回边关一趟!”
卫公晁连连摇头,“都这般光景了,我的靖王啊,你还操心西弥做甚?”
“西弥有半境隔阻着南阗。西弥若溃,上唐国境将全现于南阗窥视之下!卫公怜我,若无卫公,只怕即墨江年已再世为人。可我毕竟是即墨承彦的儿子,也是上唐国的靖王!”
卫公晁拍了拍他的脸,笑得咬牙切齿。
“好,你去定关攘外,我就在上京安内,彻查矫召之事。燕过留声,人过留痕,便那帮恶人藏得再好,也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老夫揪出他们,定一个个将他们活活掐死!”
即墨江年牵卫公晁手坐下,斟了一杯茶,又亲手奉到卫公晁前面,“有劳卫公!”
卫公晁喜滋滋接过,也不嫌烫,立时舒畅地抿了一口。
即墨江年落了座给自己斟茶,头也不抬轻声:“卫公,我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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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
卫公晁一放茶盏就去掏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