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痛,怔问:“我咬的?”
宋卿月委屈道:“我想给你催吐,却被你咬得……唔!”
话未说完,流血的手指已被柳无恙送入嘴里。
她瞪圆了眼,微张了嘴。
柳无恙含着她的伤指,轻裹慢吮后,几翻取出,复又吮入。
等见伤指不再流血,他才松了口气道:“老军医说唾沫能消炎,你也别嫌弃!”
一抬头,借着皎皎月光,见宋卿月口瞪口呆,很是震惊。
道她嫌脏,柳无恙便撩起袍角,将她的手指擦了又擦,无奈道:“当真嫌弃?女人还真是矫情!”
宋卿月哪是矫情?
她震惊于方才的温润软嫩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抽回自己的手指,她红着脸站起身,无声无息回到方才躺着的那片干草上。
缓缓蜷缩起身子,抱着余温犹存的手指陷入遐想。
柳无恙恼火道:“好了好了,算我的错!我就不该咬你!”
见她只是不吱声,他手软脚软地爬近她背后,心底泛起愧疚。
偎着她背后坐下,倚着石头,他缓言慢语解释:“大漠里有毒蛇,也有毒蝎,若有人被咬了,我们都这般吮出血的!”
见宋卿月依旧不理他,他一叹气:“估摸是我吮得重了些,下次若你再伤,我轻些便是!”
宋卿月脑子里蒙蒙的,哪听见柳无恙说话。
她眼前乱晃的,是柳无恙的猿臂蜂腰,是满肩背虬结的肌肉,是他坚实若铁的胸膛……
这糙砺的汉子不由分说就上口,他是真不知女人就怕闹这样一出?
尤其像她这般被冷落于后宅,摸到男女之事那层纱,使终未能揭开的年轻女子!
任柳无恙在她背后絮叨求饶许久,待不再吱声,她悄然一扭头,见他竟然背倚石头睡着了。
明明他眼下头蓬乱,似初见般的流浪模样,偏偏像一轮皓月般,脸上泛着干净的莹光。
眉目若刻,鼻唇若雕,相貌堂堂……
她杏眸闪闪,心若浸水,一点点沉沦,静静看他许久,直到入梦。
翌日,她是在柳无恙宽厚的背上醒来的。
何时他起的身,何时他起的程,她竟然全无知觉。
脚背时不时被碰触,垂眸一看,柳无恙腰间果真挂着一串肉干。
肉干随他跨步,一下一下敲在她脚背,也敲在她心上,敲得她心尖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