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欣三人,还有一部分家长隔“河”相望,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上游漂来的一根浮木,狠狠撞在教室墙上。
整栋教室都是一震,屋顶上的师生惊叫一片。
“这样下去不行,教室坚持不了多久的。”老支书说,“必须组织人趟过去,把老师和娃子们接回来。”
其他老头老太太也是纷纷赞同。
可是老支书一看这帮残兵败将,哪怕没摔断骨头的,走路都要拄拐棍,哪有半个可用之人?
然后,何凌欣站了出来,毛遂自荐,“老支书,我会游泳,让我过去吧!”
“何记者,您是城里人,还是个姑娘,万万使不得呀!”老支书连忙拒绝。
“总编,你……这很危险的!”助理姜草小脸苦,在游泳池1。2米的浅水区,她还能稍微扑腾两下,而眼前这山上下来的大水,她看看都双腿软。
“总编,我也不赞成你去。”摄像师胡运镜沉声道:“就算你会游泳,可现在水里情况复杂,流也快,而且我们体力消耗较大。”
要说游泳,胡运镜更差劲,但他爱去游泳馆,就待在儿童区,欣赏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小少妇,那可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视觉盛宴,绝对值回票价。
何凌欣却是一意孤行,“你们放心,我心中有数,水的流我目测过了,问题不大,主要水面宽度也就不到十米,我行的。”
这个时候的她,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季平安在涟水河里救人的场景。
事后她才知道,季平安负责靳道畅的葬礼,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疲惫不堪的他,又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半宿。
这种情况下的季平安,第二天上午,还能下水救下那么多人。
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何凌欣在心里头较着劲。
又想着,什么时候约季平安去游个泳,或者去海边玩儿。
“老支书,我决定了,咱们这样……”
雨小了一点儿,但水位还在上涨,距离教室的门头都不远了,里面的课桌全漂浮起来。
按照何凌欣的意思,老支书带人找来长毛竹,这边扎在地里,那边搭在教室屋檐上。
再找来几十米长的麻绳,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绑在她的腰间。
站在水边,何凌欣深吸一口气。
“何记者,当心啊!”老支书还是不放心。
“姑娘,慢点!”一个大娘说。
“要不是我摔断了腿,我就……”一个大爷狠狠地捶打小腿。
“总编……”助理姜草很担心,更多的却是不解,以何凌欣的家世、能力、形象,完全不用这么拼的嘛!
摄像师胡运镜说:“总编,感觉不对时,千万别硬撑啊!到时候我们拽你上来。”
“放心,没事的。”何凌欣重重点头,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抱着竹竿下水。
“好凉!”
这是何凌欣的第一感受,腿并未抽筋,但小腹又是一阵痉挛。
她咬着牙,双腿打水,快换手,数十米距离转眼即达,然后在老师和高年级同学的帮助下,爬到了屋顶上。
从水里上来后,凉风一吹,她冷得缩成一团。
“何记者,辛苦啦!”对面,老支书喊道。
“总编真了不起。”姜草由衷地钦佩道。
“那可不。”胡运镜叹了口气,“小姜啊,当一个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你是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