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知道这些后,当天晚上伶仃大醉就没了踪影。过了两天才在村庄外不远的小河沟里现了她的尸体。
而现她的人,就是每天早晨必到村口等她的老者。
可惜尸体被水泡得失了模样,老人并不识得面前的死者就是当年的小姐。只让人打捞上来,站在一边唏嘘了两声,又继续前往村口,痴痴的等着了。
村里的人逐渐知道了真相,却没一人忍心告诉他。
因为真相实在太过残酷,他们担心老者会承受不住。
至于那老妇人的死,有不少人认为是她想趁着酒意来找老人,却不幸走在半路上,滑进了小河沟,这才亡命。
苏轻那时在旁边写的是“笨。为什么要站在原地等连等一辈子的勇气都有了,难道就没有踏出这个村落,去找她的勇气吗硬是要将自己困死在自己设下的围城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太不值得。”
而后面的字迹飘逸藏锋,是属于苏焕景的。
“也许是太在乎,所以不敢上前,因为求不得。却又舍不得放手,因为舍不得。”
哦苏轻看了,不由挑了下眉角,笑得像个抓住二皇姐小辫子的小坏蛋。
没想到二皇姐还是个痴情种。
想到这里,苏轻继续兴致勃勃的往下翻。
果然有她胡言乱语的后面,都有苏焕景的新批注,就像上课时和同桌传小纸条儿一样,倒是很有趣。
苏轻干脆拿着游记回到躺椅上坐下,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继续看。期间小宫女将食物果酒送了进来,她也不用杯子,手勾着酒壶,就这样有些洒脱狷狂的往嘴里时不时倒上一小口。
果酒略带点儿酒味儿,但因知道是宁亲王要喝,给的也是最不醉人且口感最好的。
说起来也和糖水没什么区别了,只可惜只是对别人而言是这样,但对苏轻这个一杯倒的来说,喝多了依旧能上头。
等苏焕景现大殿内不见苏轻,询问后才知她早就溜到这里来后,随即不惊动殿上众人,无声跟随而来,挥退守在门口的宫女侍者,一推开门,就见苏轻侧身缩在躺椅上,像只猫儿似的睡着了。
左手从躺椅上垂落,酒壶斜倒在地上,地毯上有水渍。
而书被她的右手手背微压着,在躺椅边缘欲落未落。
苏焕景站在原处,看着脸上略带了些红晕,睡得香甜的苏轻。静站了一会儿才跨步进入,并反手将门重新关上。
又停驻几秒,才举步上前,悄声坐在苏轻对面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眼眸流转,从苏轻光洁的额头,划至小巧鼻梁。停在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睫毛尖儿上,才又继续用眼描绘过她的脸颊、小巧可爱的下巴。
以及带了酒渍显得水润的唇。
苏焕景的眼顿在那儿。半响后才如突然惊醒一般,略带狼狈的移开眸子。
但刚移开,又忍不住回眸再看。
如此这般。竟有些难耐。
苏焕景微低头,半隐在皇袍衣领下的喉处,上下微动了几次才略恢复常态。
而她往下看的视线,也在不经意间对上了苏轻不慎跌落在厚厚地毯上的酒壶上。
苏焕景迟疑了下,慢慢弯腰,用食指勾住酒壶把手处,将其拾起,竟现里面还有些酒。
她看着壶口,慢慢侧看向旁边用都没用过的干净酒杯,再慢慢移至苏轻的唇上。
眼眸逐渐深邃,将酒壶举向自己,头微扬时,眼却未离开过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