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苦心經營,她就是為了袁家,若能再出一位皇妃,他們家的富貴就穩了,可現在,一切都完了。
「你這個禍頭子,惹事精,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帶進宮來,陛下,陛下,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這孩子自作主張的,我和袁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我們……」
蕭直一個不耐煩的眼神,錦衣衛只是一掌打在後脖頸,就將袁太妃打暈。
袁枚何曾見過這種場景,陛下不是一直對他們袁家施恩,對姑母禮遇,對她這個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太妃侄女,也溫和的接受了表哥這個稱呼。
為什麼,不過是對謝期動了手,做了局,一切就都變了。
袁枚茫然抬頭,哀憐的祈求的看著蕭直,想要讓他開恩,然而蕭直都不看她,眼裡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
「拖下去吧關起來,擇日處死,此事袁家都逃脫不了干係,把他們全家都抓捕吧。」
「柳家也是,至於輔,朕有別的安排,此時到此為止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定了她的生死。
坐在上面的,哪裡是對她親切相貌英俊,性格溫潤的表哥,他是帝王,全天下人的主子,掌握生殺大權的神明。
後宮的女人,只有他同意處置誰,那個人便再也沒有活路,而背地裡搞事,冒犯皇權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袁枚意識到了,想要求情,說她錯了,但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麼可能像她的家人那麼寬容她,寵愛她。
蕭直不處置輔,並不是要包庇他,這老貨當初他與謝光爭鋒相對時,就作壁上觀,縮頭烏龜一樣誰也不得罪,不是他的嫡系。
現在謝光沒了,他就冒了出來,老虎不在山,猴子稱起了霸王。
將柳氏、袁氏這些始作俑者下了詔獄,錦衣衛也開始拿抄家拿人,不過柳家在江南,詔令要發到江南府,讓錦衣衛在那邊的分衛捉拿。
明如槐自請同罪,被蕭直拒絕了。
「明愛卿不必慌張,此事與你無關,回家寫一封休書,再尋一門賢惠的妻子便是了,收拾好心情,你還要好好給朕辦事。」
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讓明如槐感激涕零,他還想說些什麼,為謝期求情,被強忍黑臉的蕭直請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選出的科狀元,天子門生,是要重用的,卻被一個柳氏糟蹋,他與謝期還有過這麼一段過去,讓蕭直難受的要命。
明如槐可不能頹廢,也不能死。
怎麼也得物盡其用,對大梁鞠躬盡瘁後,再死吧。
他緊急召裴境入宮,君臣商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輔這個老狐狸,老烏龜,這麼多年終於抓住了把柄,若不不將此事利益最大化,他就不姓蕭了。
謝期在休息,到了後來她根本就沒在屏風後面聽,回了昭陽殿,她又累又困,便睡下了。
睡夢中也不是很安穩,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做了噩夢。
昭陽殿內仍燒著地龍,雖然已是春天,但謝期卻很怕冷,冬天這手腳冰涼的毛病,到了夏天依然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