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知萧沅莹的身份,还当她只是个侍妾,身份不高却怀了身孕,可想而知在东宫十分受宠,更竭力巴结起来,照顾阿宁了十分尽心。
萧沅莹每回看完小阿宁,都会转道去舅舅家探望。
舅舅身体康健,仕途顺利,表弟雁之读书勤奋,表姐和许瑛虽不常回来,想来也是不错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萧沅莹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略松了松。
之后天越来越冷,萧沅莹大多是窝在房中,只有凌唯州回来了,才会一起出门走走,也是怕日后不好生产。
只是身子渐沉,越来越懒怠,正旦的家宴和元霄节的宣德楼赏灯,萧沅莹都缺席了,也引得众人猜测纷纷。
好在日子过得飞快,出了正月,天气回暖,接着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女儿节,光阴飞逝而过。
萧沅莹分娩的日子也快到了。
四月二十七日这天,萧沅莹再次去了明昌胡同李经夫妇处,想着分娩后得有几个月不得出来,便多留了会儿,听阿宁含糊不清地叫着姑姑,心里十分高兴满足。
绿芜催了几次,萧沅莹方起身出门,上马车时,忽觉街口处似有人探头张望,心中一紧,忙命绿芜前去察看,却空无一人,只得罢了,心想也许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回到飞山宫,萧沅莹却越想越是不安,又不敢对凌唯州说,草草地吃过晚膳便睡下了。
夜里又做起了噩梦,梦到了萧承和李婕妤,问她阿宁在哪。
萧沅莹说,就在明昌胡同啊,我带你们去,不想左转右拐,怎么也找不到路,一着急便醒了。
肚子隐隐疼痛起来,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凌唯州立时醒了,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沅莹道:“肚子疼,腿有点抽筋。”
凌唯州忙帮她捏腿,又唤来守夜的侍女,命传太医来。
萧沅莹发作的十分迅速,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已阵痛了两次,疼得她满头大汗。
幸好太医、产婆等人都是随时待命的,生产用的床褥、布单等物品,还有产室也都备好了。
只一声令下,飞山宫霎时灯火通明,诸人都忙了起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凌唯州将萧沅莹抱到产室,替她擦汗道:“别怕,听齐嬷嬷和产婆的,我就在门口守着。”
萧沅莹点头,疼得不住吸气,仍抽出空来催他道:“你快出去吧,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