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莹笑道:“我那点子画技,还是不敢糟蹋大师的毛笔了。”
在外面坐了坐,又去看里屋。
里屋却是一间寝室,东面一座简单的架子床,靠窗还放着一个罗汉床,床上置了一个小方桌,桌上有棋盘,白玉棋子。
“你这里布置的比寂澜院还精致。”萧沅莹道。
凌唯州拉着她在罗汉床的小桌旁面对面坐下,拈起一颗棋子笑道:“我这书房没人来过,你来了,便有人陪我下棋了,再者也快进六月了,越来越热,咱们晚上可以来这里睡,外面就是水,又凉又爽。”
萧沅莹道:“你又胡说了,在这里睡,守夜的丫头睡哪。”
“还要什么丫头,有我伺候你呢,不用担心。”
萧沅莹气得一笑,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伺候。”
两个人下了几盘棋,萧沅莹输得一败涂地,嗔怪凌唯州不肯让她,索性不玩了。
之后又到别处逛了逛,晌午回到寂澜院用过午膳,凌唯州便出去了。
萧沅莹正要午歇,绿芜却走过来禀道:“公主,您的一百抬嫁妆箱子,被宛音那个小妮子放到宜青院了,箱子里都是皇上给您挑的宝贝,那个地方又潮又湿,又有蚁虫,时间长了,肯定要受潮损坏了。”
萧沅莹奇道:“公子不是说了让库房腾出三间房来吗,怎么这么些天还没收拾,反倒放宜青院去了?”
“公子是这么说的,可宛音那个小人,非说库房东西太多,腾不出来,说给咱们找了个好地方,就是那个宜青院。”
萧沅莹立时明白了,这个宛音不是被人当刀使了,就是不长脑子,心有不忿。
“绿芜,你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怎么遇上个这么个小丫鬟便失了态呢?”萧沅莹有些怒其不争了。
“公主,是奴婢没用。”绿芜委屈得差点掉泪,“自来了这北幽,凌府的人,上自主子,下至丫鬟,不是冷言冷语,便是不理不睬,奴婢不怕这些,只是一想到他们是对您不敬,心里便难受得紧。您是公主,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他们家官再大,能大过公主么!”
“你不懂,这不是谁大谁小的事。”萧沅莹心想:这何太后也挺会挑人的,这老实巴交,懦弱无能的宫人都给我了,这以后有个难事可跟谁商量。
“行了,别哭了,和这样的人置气,不是自降身份么,她当那库房是宝贝,不让用,咱们还不稀罕呢!”
夜里凌唯州回来,萧沅莹便问他道:“今日整理我的嫁妆,看那库房里太挤了,虽有两层,但你的东西也不少,再放上我的,将来若想找个什么东西,可不太容易。”
凌唯州一面解着袍子,一面回道:“说的也是,依你说,该怎样?”
萧沅莹上前按住他的手,笑道:“你府里那么多楼阁,我千里迢迢带来的嫁妆,不配单独占个楼么?”
“这话说的。”被萧沅莹这样笑盈盈地看着,凌唯州心想,幸好她没有要天上的月亮,不就一栋楼么,还能不给。
“什么叫‘我府里’,你既嫁了过来,这府里上下,除了父亲的院子,便都是你的,你看上哪个楼,让陈管家收拾好了,往里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