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时候没碰见钱墨,下朝的时候自然躲不过。
“钱某真是太羡慕车骑将军了,既能见使臣,又不用干活。”最近,他明明都要忙死了,裴一平还装作看不见,硬是要到朝堂点他一嘴。若不是他的人领错了路,让使臣提前三天到都城,他至于忙成这副模样吗?
他们一天天的,忙一回休半年。
再看他呢,自从接任了之后,休沐都不敢休。
钱墨觉得车骑将军这一年休一回的,应是最懂他之人。
两日前。
裴一平派去的人可不止是领错了路,居然还同使臣走散了,这可要将他们给吓死了,所以后来找到之后,索性直接换了最快入都城的路。
免得夜长梦多。
此事他们不敢告诉裴一平,更怕陛下知道治罪于他们。
好在使臣开明,安慰他们道:“此事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看南朝商摊有趣,住客栈时打算买些回去送给儿女,谁承想竟迷了路,幸好还未酿成大祸,误了入都城时间。诸位,这件事就此翻篇,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其实他并非是现商摊有趣,而是现了静王留下的记号。他此番入南朝,是巴郡国君为了向静王殿下彰显合作的诚意。
毕竟,抛长线才能钓大鱼。
事成,他们从静王那里得利。事若不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内政乱了,他们也好趁乱下手,左右他们都不会亏。
“看来,你们国君比本王还急。”
“静王殿下说笑了,能与您这样未来明君合作,我们国君定当重视。”
陈联的脸已被秦茫用上等医药治好,如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细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葫芦玉瓶。他抬眸,尽显眉清目秀,语气却不容置喙:“本殿已为苍使臣,准备好了见面礼。”
周昱林接过那葫芦玉瓶,将它放到苍九黎的面前。
“不尝尝吗?”
苍九黎忍下了心头疑惑,将那玉瓶拿起,里面只有一枚丹药,他将它倒在手心,闷到嘴里仰头咽了下去。
陈联见状露出温和的笑容。
“苍使臣,不怕是毒药吗?”
“不会,静王殿下既如此,自有您行事的道理。”他还觉得陈联这是在试探他的可信度,于是让他吃下假装是毒药的药丸。
“可惜了您的信任。此物,名为一月毒。若是一月之内,使臣大人不能将太子带来,不能完成本王同你们国君的计划。那么,此毒,便无解药。”
巴郡国在打什么主意,陈联用脚趾都能想清楚。
若是能助他成大事,尚可。倘若不成,那他们就要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付出代价。
“是,是,定不负静王殿下所托。”
“行了,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是。”
苍九黎出去不远,便用手指抠嗓子,试图将那毒物呕出,未果。
这静王,当真心狠手辣。
“殿下,这河还未过,就想着拆桥了?”秦茫从他之后走出,原来让她炼制毒药,是用到这个上面,白瞎了她治他的脸花了一月有余。
还不如让他脸继续烂着。
不过为了获取他的信任,总要抛弃点什么。
“本王可看不到,哪里有河。”前方分明都是平路。
“好,没河好啊。秦某真的怀疑,若我不会解毒,只会制毒,殿下总会将那毒药用到我的身上。”秦茫边说边将那葫芦玉瓶放入自己袖中,不愧是王爷,装毒药还用玉质如此纯净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