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郡主可得当心身体。”
“那便交由安阳郡主处置。”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徐之敖怎能不明白。
于是他带着邹燕萍先行离开官衙,刚回到府,她有些惶恐地问道:“之敖,没事了吧?”
“娘,当初您到底还瞒了孩儿何事?”
邹燕萍眼神躲闪,不愿坦白。
“若您不坦白,孩儿救不了您。”
“好好好,娘告诉你。”
十四年前的那日,安然事先藏于运货马车,悄悄溜出了徐府。
她在路上不知方向,询问之人正巧是出府办事的余玉曼,她前脚告知安然码头之事,后脚让成玲将她的行踪禀告给老夫人。老夫人因着她多比余玉曼得徐之敖宠爱,本就颇有微词,况且媒事怎么越过她,简直不成样子。
尤其因邹燕萍对她不喜,还被自家孩儿说待儿媳苛刻,她更是来气。
她对安然已经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偏生那女子居然还敢嫌弃起她家之敖来了,闹着要出徐府,要回越乡。
收到成玲消息的邹燕萍更是难扼心头怒火,吩咐下人将她秘密带回徐府,然后动用家法。她当真娇弱,只是稍微打了几棍,便瘫倒在地,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只剩邹燕萍和安然两人。
“在我这老太婆面前,还装?”她动脚踢了踢安然的腿。
“疼,好疼…娘…”,安然躺在地上,捂着下腹气若游丝。
“你…别装了。”邹燕萍俯下身子朝她推了一把,察看她的情况,这一瞧吓一跳,她身下竟被鲜血染红,因着地毯是赤色,血迹不甚明显。
她太虚弱了,不一会儿便阖上了双眸,脸色惨白。
邹燕萍颤抖着手去摸她的鼻息时,被吓得蹲坐在地上,安然,好像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再等片刻,之敖就该下朝了。
她赶紧命人找来她十分信任的老嬷嬷,决定将她的“尸体”投入后院那口井中,之后命一名身形与她相似的丫鬟梳好相同髻,穿同色的衣服,戴好面纱匆匆跑出徐府,并安排好了人接应。
那口枯井当时底部还有些水,她当即就找了工匠前来封住,屋内地毯血迹也清理干净。
“她呢?”
余玉曼是第一个这里来寻她之人。
“玉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府中人皆知她好像是随情郎跑了。”
余玉曼闻言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不可能。”
她是不可能放她走的,而成玲传来了消息,邹燕萍肯定是知道安然真正在何处。
“她死了,连同她腹中的孩子。”
“什么?”
“她昨日于后院那口枯井自尽了。怎么,那可是有玉曼一份功。不如跟着姨母去瞧瞧,若是之敖知道玉曼逼死了他最爱的女子,还不知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