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簪,很衬小珍。”
那是一支彩蝶玉流苏,熠熠生辉。
徐如安将它插在小珍的髻之上,拉她来铜镜前瞧。
“这还是奴婢第一次收到簪,多谢……二小姐。”只见铜镜中的她伸出手指轻触即离,难掩欣喜。
“你能喜欢便好。”
她很喜欢。
“奴婢想先收起来。”她有些不舍得戴。
“随你心意。”
小珍笑着准备去将它放入房中之时,见到了刚归来的梁承影,她身子微福,向他打招呼道:“将军回来了。”
“嗯。”梁承影颔以示回应。
将军脸色并不好。
小珍出院门的脚步放缓,在确认两人无矛盾时才快步离开。
瞥见梁承影愁云密布的面容,徐如安顿觉不妙。她走近梁承影,蹙眉询问道:“北境情况很糟糕吗?”
那存己,是不是今日便要离开,赶去北境。
“更糟糕的不是北境,是陛下不愿面见。”
“为何?”
“我也不知。”梁承影摇了摇头,她这次也没拒绝陈勉啊。
“那存己打算怎么办?”
“先等几天,若陛下迟迟不召,那我便去上朝。陛下总不能…不上朝。”
嗯,不失为一个办法。
梁承影同徐如安一同用过夕食,说她还有要事,要待在她娘别院之中,让她先回,稍后她就回去歇息。
“好。”徐如安以为她是在思虑北境之事。
实际梁承影是在熬药。
红璞姑姑不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少夫人,将军出府了吗?”小珍自饭后就没看到梁承影的身影,以为他是出去了。她想到最近看的话本,和将军今日的表情,心生联想:将军不会也学那些个王孙公子,厌倦家妻,寻花问柳去了?
“没有,他在娘的院子里。”
“啊?那处又无人,将军在那里做甚?”小珍一副完了完了,真被她猜中的模样,煞有其事道:“少夫人还是去瞧瞧吧。”
“若是少夫人脸皮薄,奴婢代您去瞧!”她愈激动。
徐如安将手中古籍展开放在桌上,叫停道:“好啦,我去瞧瞧便是。”
于是她提着灯独身一人来到江茉音的院子中,院门虚掩,但没锁。“存己?”徐如安在门口试探地叫了两声,无人回应。奇怪,房内明明燃着烛火。
“软软,我在呢。”
梁承影方才熬煮好药,正欲出门将药渣埋在院内之时,仿佛听到了徐如安的声音。
一出门,果然看到了她。
“存己,在做何?”
“熬补药喝,为归北境做好准备。”梁承影拿起竖立在房门的小锄,在玉兰树下挖了个小坑,将那药渣倒入,而后扒土埋上。
因着徐如安凑近,在药渣被完全掩埋之前,她看到了两样熟悉的药材,那是藏红花和鹿茸?鹿茸不确定,但是藏红花一定没有看错。
她好像在那本古籍上见到过它的作用,同时还有一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