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工很有眼见力,见顾染与唐翠有话要说,都找理由离开了病房。
顾染故作轻松地安抚唐翠:
“唐姨,您放心,这一切都裴先生安排的,他人很好,知道我们为手术的事愁,就帮忙联系了京城大医院的教授。”
实际上,亲眼目睹裴砚为唐翠安排的一切,她心里愈加慌。
她欠裴砚的人情多如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唐翠依然疑虑重重: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朋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他……其实算是我老板,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说话间,唐翠的输液瓶空了,护士进来更换。
唐翠怎么可能不担心,照看她的两个护工不肯多说什么,但她找了个机会跟护士打听过了,这样的病房一个晚上就要好几万!
“小染,这地方贵得实在离谱,不行我还是回原来的医院吧。
庄主任没空,我就等几天,总能等到的。”
尽管两个护工守口如瓶,顾染遮遮掩掩,不愿细说,
但唐翠做生意多年,惯会察言观色,已经从她们的表情判断出,目前这里的费用都是由那位裴先生在承担。
他与顾染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工作中的上下级,怎么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除非他有所图?问题是他图顾染什么呢?
图她年轻,图她漂亮?
唐翠想来想去,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再也坐不住,“唰”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起得太快,加上情绪瞬间波动起伏,顿时头晕目眩,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跌坐回床上。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马上出刺耳警报。
顾染急忙扶住她,换药的护士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叫了医生。
医生跑进病房,查看一番后,临时给唐翠加了药,同时叮嘱顾染,尽量不要让病人情绪波动太大。
药物一点点滴入唐翠的血管,她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睁开眼看到顾染焦急到白的脸,眼睛湿润了,喃喃道:
“我真没用,都是我和落落连累了你还有周尘。”
早些年,她出于同情和善心,照顾顾染、周尘这俩孩子。
给他们提供几顿热饭,买几件御寒的衣物,对那时的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没想到,两个孩子铭记于心,滴水之恩,予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