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牛啊!以后我天天找最新鲜的草割给你们吃!”
削完水稻的萧千袭把麻袋扛到牛背上。
没套板车、没有绳索固定,运不了太多。但大牛的背像块中间凹下去的板子,也能垒不少。
小母牛棍状身材也很好挂麻袋。
于是萧千袭赶牛来回两趟运完了水稻。
不累,反而很有成就感。
再回到田里时,沈大娘他们正撅在地上捡稻穗,和跳出稻桶的稻谷。
一穗穗、一粒粒都不放弃。
“阿娘,我捡到一碗粥了!”苏姣姣兴奋大喊,决定再捡几碗粥出来。
沈大娘、苏大叔笑而不语,手上的动作没停。
连最小的岁岁也努力地捡起稻谷来,存在掌心,只是掌心太小,一边存一边掉。
萧千袭有些动容。
移了一步,捡起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稻穗。
这根稻穗比较小,许多稻谷都是瘪的,剥开没有米,或更干瘪的米。这种米不好吃,又小,但在沈大娘、苏大叔眼里,这种瘪米和其他米一样珍贵。
他想起从前吃过的各种米饭,饱满、清香、弹牙,但他那时并未意识到米饭的珍贵。
在他这种人眼中,米饭是最不起眼的食物。
只有亲自育苗、插秧、收割了才知粒粒皆辛苦。
有温热的东西滴进他手心,很大颗。
“阿巴阿巴!”
“阿爹阿娘阿姐,雨来了!”
下雨了。
秋老虎的雨都是热的。
苏家人仍蹲着捡,“雨还小,不碍事。”
“王八呀,把岁岁抱回去吧,她还小,淋不得雨。”
萧千袭听话,抱着苏岁岁走了。
后院门被大牛冲破了,萧千袭才把苏岁岁放在后院檐下,大雨倾盆而至,漆黑的天幕被雷电扯出一道道狰狞的大口子。
阿爹阿娘阿姐二姐冒雨跑回来,一个个淋成落汤鸡。
“岁岁你王八哥呢?”
苏岁岁吮吸着金手指,指向茅房。
苏长槐拉出苏岁岁吮吸的手指,“别吃手,脏脏。”
接着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冲进大雨里。
地动后大雨,易滑坡泥石流。
他家靠着一个斜坡,得去瞧瞧。
这个晚上,一家人在檐下坐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