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擅长精细活,缝的棉衣棉裤针脚都很丑,窗花也老是剪断。
干脆将剪坏的红纸一挼,丢进灶孔。
起身扑哧扑哧地洗萝卜,切萝卜炖腊排骨。
年夜饭很精彩。
萝卜炖腊排汤很暖,萝卜也有肉味儿,香肠码了满满一盘。千金菜切成翠绿的薄片,大火下腊肉片呛炒,出锅前掐一把门口的野葱洒上,喷香。就着锅里的剩油煎咸鱼,滋滋响,嘎嘎香。再洗上一把门口的鱼腥草凉拌作解腻小菜,完美!
…。
苏岁岁闻着香,看他们吃更香,便眼巴巴地看着阿娘,“咿咿呀呀!”
要吃!要吃!
晚饭后依然是苏家畅谈时间。
苏姩姩、苏姣姣姐妹俩站在院子中,望着苏宅的方向。
清水镇每年除夕夜会放烟花,但太远了,连个影儿都看不到。
人头税和献费又涨了,村里人更买不起烟花,从前节衣缩食倒买得起,但不愿为了烟花节衣缩食。
只有苏宅放了九年烟花了。
她们望着苏宅的方向翘以盼。
终于天空一阵噼里啪啦,夜放花千树。
隔得远,只是那么一瞬的灿烂,姐妹俩心满意足,进屋给阿爹阿娘拜年。
苏长槐拿出两只封好的红包,分别给姐妹二人。
红包里是三个铜板,一根红带。
苏姣姣兴奋地拉着苏姩姩跳:“从今以后我就是有钱人了!”
沈碧玉失笑,把苏岁岁拿给苏长槐抱着,替两个女儿绑上红带。
两个女儿长得好,绑得不好也是好看的。
苏长槐又将一个扁扁的红包送到沈碧玉手上,“阿玉这是你的。”
“我也有?”沈碧玉惊喜。
拆开红包,是一支素银簪子。
“买这个做什么,都能买开春的种子了!”沈碧玉嗔怪,身体很诚实地将素银簪子插上。
左偏右偏,“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好看!阿娘真好看!”
苏岁岁握紧小拳头打阿爹的俊脸,“啊咿咿呀呀!”
我的呢?我的红包呢?我的礼物呢?
阿娘、阿姐、二姐都有,就我没有说不过去吧?
“岁岁也有。”
苏长槐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毛绒绒的虎头帽戴在苏岁岁小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