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辰站在办公桌前,透过玻璃窗,望着眼前的车行马龙,定定地呆。
舒思涵进来时,正好对上一个落寞的背影。她将两份外卖放到桌上,“过来吃饭,我可不想你胃病犯了,又得出去给你买药。”
傅亦辰含笑不语。
舒思涵给他的碗里夹了块儿肉,“见过她了?”
“嗯”,他淡淡地回道。
“开心吗?”
傅亦辰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想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眼前的男人,舒思涵从大二开始便喜欢上了。多次跟他表白,但每次都被他拒绝地干净彻底。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抱着她哭,嘴里不停地嘟囔:“小珊,小哥想你。小珊。。。。。。小珊。。。。。。”。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心有所属。
她从未见过他哭,即使他们一起创业,最穷的时候住地下室,吃泡面咸菜,低声下气地去拉投资,多次碰钉子时,他都没有哭。
那天大家聚餐,聊起失而不得的感情,他只是一直喝闷酒。喝醉后便抱着她痛哭。
面试上,她见到了他口中的“小珊”。人确实漂亮又清纯。
她也一直很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愿闻其详!”
傅亦辰抬眸,难掩眼中的悲伤,娓娓道来。
“其实,我曾是她小叔的养子。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便生活在一座四合院里。那是裴家的老宅。当时,大伯一家已经分家出去,只有二伯和我们一家住。哦,对了,还有我那慈祥的奶奶。像变戏法似的,她总会用颤抖的手拿出来几块糖,分给我和小珊吃。还喜欢抱着我和小珊,讲故事。”
“我爸。。。。。。我是说裴爸爸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地。我从小没有妈妈。我问过爸爸,但他每次都支支吾吾地,说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他身患残疾,根本娶不到老婆。”
“当时我们的家境很差,爸爸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打些零工。我们和二伯并未分家,一起吃大锅饭。每家只是交些伙食费。扣减了伙食费,爸爸每月挣得钱便所剩无几了。”
“但是爸爸对我特别好,下班后,他总会给我带好吃的。当时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广记的核桃酥。因为爸爸是残疾人,我从小没有玩伴,同龄的孩子都避着我。但小珊不会。”
傅亦辰的眼底升起丝丝温柔,“小珊从小便喜欢跟着我。记得有一次,我被几个男孩子欺负,她挺身而出,将他们打地抱头而逃”。他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眸灿若繁星,声音里满是赞许,“谁能想象,一个9岁的女孩子,面对男孩子的拳头并无半点的胆怯。”
“我二伯一家对我特别好。每次小珊有的新衣服、新文具,二伯母也会买给我。那个家虽然不富裕,但却非常的温馨。”
“小珊上一年级时,我上四年级。每天我会拉着她的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她总是会将好吃的分我一半。她当时很黏我,我也很喜欢她。我总觉得,有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傅亦辰说于此,满脸的幸福,似乎看到了梳着小辫,跟在他身后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