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了解那种痛苦不是么?”明娇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孟蕾,“我是没权利认定自己争取就能得到,但我想最后努力一下,何况当时还有他妈妈的认可……”
孟蕾不以为然,耐心地分析:“你很清楚,正常争取与心怀歹念之间的距离。
“你对我的恶意,需要一定的累积,不然你怎么可能想突然间想开车撞我?
“我没针对你深入追究,只是因为清楚,你在里面三两年,和三二十年没差别。”
明娇聆听期间,本是一次次被踩中心头的感觉,到末尾,心头一阵阵发寒,“你、你想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人,改造二三十年跟二三年没多大差别,全看你心态。我希望你走出牛角尖,但也不介意你更极端。”孟蕾嫣然一笑,“祝你多多减刑,早日回归社会。”语毕起身,翩然离开。
接下来的好几天,明娇都在琢磨孟蕾说过的话。
每每思及到末尾那几句话,心里就毛毛的。
看起来,出去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闷着,等到被允许离开本市了,便远走他乡。要不然,什么时候情绪失控,又惹到孟蕾或苏衡,她还想有个好?
万一来个二进宫,别说重头开始的希望为零,就算亲人都会放弃她。
明娇只是想通了一件事:她从没真正认识、了解过孟蕾其人,苏衡爱的孟蕾的样子,她更是一无所知。
而这不妨碍她能感觉到,探视时孟蕾身上的自信和收敛起来的锋芒。
只说最现实的,孟蕾如今的财力,就能压死好几个明娇,对方不主动找茬追着她收拾已是难得,她怎么还敢自己找不痛快。
受过坐牢的寂寞、饮食的寡淡、改造的辛苦,真能死不悔改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爱情和生存得相对安逸相较,如今的明娇只会选择后者。
更何况,那只是她自以为的爱情。
她甚至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明娇这边虽然没大彻大悟,却弄清楚了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劳改的态度明显积极起来。
她毕竟是名校大学毕业,这种人放在什么地方,只要自己肯,就能有用武之地。
狱警喜闻乐见,和颜悦色地与明娇沟通,令其发光发热的同时,得到减刑的机会。
既能早日走出牢笼,又能减少被人欺负的机会,明娇自然感激不尽。
而与明娇同在监狱服刑的李素馨,精神面貌实在好不起来,她从来不能打心底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从来坚信孟蕾就是自己的克星,要她放弃与克星为敌,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