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和宁从言跟着老太太等人上了楼,见着老太太一直未出声,两人也不好多言。
老太太和其他人依次坐下。
唯安知意不敢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有错还是没错。嗯!奶奶沉着脸,大概是有错的。
宁从言本想说点什么,但想着这是安家的家事,且安知意对顾淮舟的态度有些奇怪,让他心生不悦,便忍着了。
安大伯见向来话多的安知意不说话,再看看自家老娘黑脸。终究是战战兢兢出了声。“知意啊,站着干嘛,快坐下来吧。”
“是啊,是啊,知意快坐着,菜估计马上就来了。”张松云也在帮忙说话。
安知意垂着脑袋,悄悄抬眸,瞧了瞧老太太的脸色。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生气?
“奶奶~”小声开口,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两分小心。
“嗯?”老太太其实并未生气,就是觉得自家孙女被一个养子欺负了,心里不舒坦。又想到了自己那个小儿子,这么些年竟然养出了个白眼狼,更是有些堵得慌。
“孙女错了,不该在大庭广众与他争执,没得丢了安家的脸。”说实话,安知意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老人家好面子,多半是因着这个生气。
“与他争执没丢脸,但你被他句句紧逼不出声,才是真的丢安家的脸。”老太太此时也不顾及了,反正没什么旁人在。
这个宁从言,看着也是对自家孙女有点意思的,与其遮遮掩掩,
不如挑明了说开。
“你念着你爹娘对他的重视,平日里已经不争什么了。可女儿家的名节,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敢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还想忍下去?”老太太有些看不明白安知意了。
“当然不是,可您也看到了,我爹对顾淮舟确实是重视的,不想伤了他们的心。”安知意此时也有些不解,不是老太太点着,让自己顾及些安父安母的心情嘛?
“丫头,奶奶之前说,你要顾及爹娘的心情,但他们最重视的始终是你。不说其他,若今日之事,告诉他们,难道你爹就真的是个糊涂的?”老太太语重心长道。
“你与他订婚之事,明明是他求着你爹,你不同意。可大庭广众下,他竟然将事实颠倒,不仅是辱了你的名节,也是说你爹娘挟恩求报,这才是损了安家的颜面。”老太太摇摇头。
宁从言听到这里,对安家的关系理了个大概,也确定了安知意并不喜欢顾淮舟,甚至有些厌恨,想到这,心里那点不悦便没有了。
“算了,这事儿,你先别管了,我会与你爹好好商量。”老太太想了一会,顾淮舟何去何从,还真不是安知意能决定的。
张松云与安家有十余年没有联系,对于顾淮舟这个养子的事,也是第一次听说。心下大惊,安家兄弟顶着老太太的压力,收养了个孩子,还供着这孩子读书。且这孩子还颇有出息。那许家妹子的日子……是
不是没有表面上那般好?
“伯母,恕我多嘴,顾秀才可是今年的案首?”张松云问道。
安知意和老太太均点点头。
张松云了然,难怪刚刚见着那般面熟,前些日子顾淮舟好似来过衙门,还是刘师爷送的。如此看来,县令大人怕是对他很满意的……
但安家好似除却安父,对他都不是很待见,顾淮舟看着也不像个感恩的,这可不好处理啊。
“前些日子,我在衙门遇到过他。”张松云并未多说,但老太太和安知意都聪明,明白了言外之意。
“前些日县令大人确实见了他,后来师爷登门,似是敲打一般。不然,我那傻儿子,还不知道他在县里读书。”老太太正色道。
“如此,你们在处理这个事上,需得谨慎。县令大人素来爱才。”张松云好心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