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鱼摆摆手,含糊不清“…没有醉…没有醉…本宫千杯不醉”
“你…别打岔…本宫下次…就要火狐…你给不给…”她手上挂着酒壶指着人,醉语连连。
朝后边丢了手里的酒壶,伸手向那小内侍的下颌探去,勾着他让他抬头,那小内侍刚抬了一半就被一个冷厉的斥责声打断。
“放肆”
小内侍吓了一跳,慌忙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看到那人,脸色骤变,吓的瑟缩着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温若鱼也扭头看去,只觉雪芒刺的她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看,她醉态百出晃晃悠悠的挥了挥衣袖,试图看清那人,又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又看看正走来的人,迷茫的喃喃道“…嗯?…怎么有两个佑安…”她呵呵一笑,痴痴的说“…原来…是在梦里…”
说着她就蹲下身去,用手指戳了戳跪伏在雪地上的小内侍,声音柔软“…谢佑安…你不准跪着…”
“殿…殿下…您认错人了…奴婢不是…”小内侍惶恐不安,说话都打着磕绊。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啊…”她鼻头酸酸,委委屈屈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知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刺我……”
眼泪只一瞬之间就淌了下来,蹲在那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红着眼睛,让人心疼。
正哭的伤心,倏然一个力量将她拉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吓的立马不哭了,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被人紧紧拉住,脸上还挂着两行莹亮的泪痕,神色迷离的看着把她提起来的人,咧嘴笑了笑。
那人看着她这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淡然道“殿下这是醉酒了?”
方才还哭,这会儿又笑了。
“…哈哈哈…果然是一个人…你们问的问题都一样…”温若鱼摆了摆手,歪着脑袋道“没有醉…没有醉…本宫…千杯不醉…”
待她站稳,柳朝清才松开了温若鱼的手臂,蹲下身将小内侍手中的雪白狐敞给温若鱼披上,温若鱼脸上的红晕显得十分可爱,乖巧的笑着,任由柳朝清给她将狐裘给她穿好。
“天寒地冻,吃了酒再吹了风会生病,臣送殿下回荣华宫吧”柳朝清给她系好了狐裘的系带,温声道。
“不要…不要回去…”她仰着脑袋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等柳朝清垂下手臂,旋即一把抱住柳朝清的腰。
猝不及防的被温若鱼抱住,柳朝清不知所措的愣住了,落雪的墨触碰到他的喉颈,没有感觉到凉意,反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温热之感,他不自觉的吞咽,腰被箍的紧紧的,心里一阵酥麻的痒意陡然四散开来,没来的及放下的手也僵到了半空,不知道该放到哪儿。
“…你带我回你的府邸…将我锁起来…这样我就不会再去边关了…再也不会食言了…好不好…”她将脸贴在柳朝清的胸口,撒娇道。
跪在地上的小内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怕听到不该听的,被冷面御史大人找个不敬之罪要了自己的命,尽量伏低身子让他们看不到自己。
虽然是在温若鱼醉酒时才对自己这般亲密,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也清楚她说的这句话实则并非是对自己说的,可若当初自己接受了她的情意,那么现在说的话不正是对自己说的了吗。
思即此,他放松了僵持的手,轻轻的环住了温若鱼,温声道“…好…”
得到他的答复,温若鱼满足的笑了笑。
“我脚疼…要你抱我回去…”
柳朝清没有犹豫,直接应了声“好”
抄了她的腰就将她抱了起来,温若鱼身形在女子中不算娇小,不过在柳朝清的怀抱里却显得娇小十分。
“果然在梦里就是好…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真希望这梦永远不醒…”她脑袋歪在他宽厚的肩头,微微眯着眼睛喃喃,感受着久违的怀抱。
“殿下若喜欢,臣愿意一直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可好…”雪踩的嘎吱作响,柳朝清走的缓慢,轻言细语似水柔情。
待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那小内侍才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手脚都冻的冰凉,他暗自庆幸没有人问他的名字。
刚准备起身,却又听见了踩雪的声音,还以为是温若鱼和柳朝清又回来了,忙低下头去。
“那是柳御史和长公主”
前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