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虫啊,船都买好了,你不去打虫还能干什么?”
“我已经不想去打虫了,小弟被淹死,我有心理阴影。”小川说,“我想把船卖了,再做点别的。”
“可你天天在家,怎么卖船?再说了,你那个出了事故的船好卖吗?”
“我也不知道,过几天我出去看看吧。”
小川继续留在家里扎我的眼!
那天,我有些头疼提前关了店门回家,刚走到家门口的胡同里。刚好看到小川在数钱给人家,不用说,又输钱了。
那一刻,心里的头的怒火直冲脑门顶,我走过去一把就把牌桌给掀了,边掀边骂“我操你大爹,一天天的就知道打牌,打牌你有钱输,送娃读书你叫穷。”
这句骂人的话是东北话,我经常听小川骂,应该是他跟东北人学的,反正被我也用上了。
当泼妇的感觉真好,积攒多年的怨气终于喷薄而出。
“娃没有书读了吗?她自己没考上大市里的重点,能怪我?”小川说得理直气壮。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给她精神压力,她会挥失常差那两分?”小川对欢欢不给奶奶打电话的事耿耿于怀,我同样也耿耿于怀。因为气愤,我加大了撒泼的力度,“屁本事没有,还要装逼当孝子,好像打一个电话就能救你娘的命似的。”
我一边撒泼,一边动手,桌子上的牌也被我撕了个稀烂。我知道小川爱面子,他害怕别人说他怕老婆。越是混得不好的男人,越害怕别人说他怕老婆。我偏偏就不给他这个面子,我甚至把他最难堪的一面露在了阳光底下,让他里子也扯了个稀烂。
“你这个疯婆娘。”小川冲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我让你撒泼,我让你撒泼。”
“有种你再打?”摸着烫的脸,我的眼里也能喷出火来。
被我这么一激,小川又扬起了手,“你当我不敢吗?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疯婆娘。”
懵了半天的牌友们,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拉住了小川,“有话好好说,打人可不对呢。”
我知道牌友们是为了不让事态扩大,背后不定会怎么说我呢!我见过太多的牌鬼都这样子了,哪个牌友的老婆反对男人打牌,就背地里说人老婆坏话,也嘲笑男人怕老婆。
所以,小川才会对我撒泼深恶痛绝。
回到家后,我和小川都不解气。
小川可能也觉得自己打人还是过分了,但又下不住面子道歉,说道,“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离婚吧。”我说,“还记你上次打我吗?我说过你再碰我一个手指头试试。”
“可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小川叫嚣着想要甩锅。
“对,都是我逼你的。要不是因为我逼你,你早升官财了。”我嘲讽道。
小川最烦的就是我的嘲讽!
“我日你先人,遇上你,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把我的钱整掉就算了,害我做事还事事不顺心,混成现在这个模样,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么?”
“所以,离婚吧,我们不想再连累你。”
小川一吵架就说我弄丢了他的钱,这个事就算了,好歹也是事实。我最烦的是小川动不动就说他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他为这个家到底创造了什么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