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无知无觉的昏迷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傅挽便在扶书的惊呼声中醒过神来,撑着满脸苍白地扶着她的傅九,还能安抚她几句,“无事,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
傅九急匆匆打断了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吩咐自个的丫鬟去将扶棋请来,又并着扶书一左一右地架着傅挽,硬生生就将她这般安稳地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六姐你往日里要逞强我不便多说,但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说着,傅九就有些心有余悸,“早说了让你将这些事交给我,外面的事吩咐给小十,你却偏不听,偏要将自己累成这般模样,若是害得我的小外甥女有了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对自己交代!”
这一长串话,原本傅挽是按着耳旁风来听的,可猛地听到其中有些劲爆的消息,她不禁睁大了眼,重复了一遍,“我,小外甥女?!”
说这话时,还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但她发誓,这真的只是个条件反射的动作。
傅九好看的大眼睛往上一翻,一副很是受不了自己英明神武的六姐还有这幅啥模样的神情,“六姐你不会是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晓吧?”
她这口气,实在是有些太过理直气壮了。
因而便是全然不信的傅挽,也不禁被她带得有那么两三分信了。
直到扶棋匆匆而来,往脉象上一搭,皱了眉头,“六爷今日又是何故不用早膳?”
被人这么盯着,傅挽也不禁有些讪讪,“这不是有些忙么……”
连着数十日面对着一个随时会断气的病人,扶棋如今最看不惯的便是非要折腾自己的病患,闻言便冷冷地瞧了眼傅挽,虽语调里还是有几分恭敬,却也没掩盖住指责,“六爷若是再仗着自个身体好便如此折腾,日后身体差了,可让奴婢到何处找神丹妙药去?”
傅挽讪讪应下,抬头看见站着神色怪异的傅九和扶书,想到方才“被怀孕”的经历,看向已在收拾药箱的扶棋,“那什么,我……没怀孕吧。”
“六爷脉象虽还算强劲,但也着实没滑脉之相,为何……”
扶棋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之前的确听闻过六爷“有孕”的消息,终是反应过来,竟也是有两分犹豫,“若不,六爷再伸手?”
只是不管傅挽伸手探了多少次脉,没有身孕,便是没有身孕。
这事飞快便传到了纪氏耳中,因而傍晚用膳之后,纪氏便将傅挽叫去了主屋,就着这些日子来最受人欢迎的戏开始,与傅挽回忆了许久的往昔。
说到傅挽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才幽幽说了最关键的一句,“如今既然你并未怀有身孕,那你与辰王的婚事,不若就再放一放。”
另一边旁听的傅爹很是赞同地点头。
傅挽猛一激灵被吓醒,正要出声反对,一道熟悉而浑厚,却带了沙哑与疲倦的声音就从她背后响起,反对得掷地有声,“不可。”
皇家往事
谢宁池从灯火灰暗之处现身,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许是匆匆从战场上脱身前来,身上都还穿着一身灰铁色的盔甲,盔甲的连接之处,还有已然干涸的血迹,已变成了一块暗红色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