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皇叔祖在杨州城里逗留了那么多天,不管他去了多少封信都不肯回来,就是因为那里有个他宝贝得不得了的唯一好友。
但皇叔祖这话,不会是说,万一哪一日杨州城暴动了,他就要抛下他不管,去救只见了一面,相处了小半个月的个好友吧?
皇叔祖才不是这样不顾大局,不分亲疏的人。
谢郁成功地用皇叔祖一贯的品行说服了自己,为此还特意跟到了谢宁池的辰王府去混了顿晚饭,等到回宫也没看见谢宁池去拆那信囊。
连信都不急着看了,皇叔祖肯定还是喜欢他更多的。
所以上次在杨州城都顺带给他送了这么好看的珠子当礼物。
吃得饱饱,心情又好的小皇帝谢郁终于心满意足地回了宫,连皇叔祖突然搬出来的伤感都因此消散了大半,晚上躺在床上一觉睡得饱饱的。
明天还有一群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大臣等着他去算账呢。
他们演了这么大的一出戏,皇叔祖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飘飘地“赢了”,正好他再加把火,把这些不肯安分守己的大臣们整得安静个一年半载的。
却不知在他沉睡时,他“完全不在意那封信”的皇叔祖正彻夜挑灯坐在书桌前,看着摆着的那封信囊,犹豫了大半夜,才终于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撕开封口。
首先看的是信的最后。
看到上面写着的,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静待衣兄回信”,他才大松了一口气,握着信纸的手放到桌上,紧绷了大半夜的肩也松懈下来。
差点将他吓得都不会呼吸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三?上场了……
寿宴变故
纪氏寿宴的前一日,傅挽终于收到了谢宁池的回信。
她捏着信件看了一会儿,垂手将信纸放到了桌上,按着被前院的喧嚣吵得发涨的的太阳穴,一偏头就看见了随着信囊被一同寄来的小匣子。
不用伸手打开,就谢宁池写的那一张单子,她都能想见里面是怎样的璀璨。
衣兄还真是大手笔,比她这土豪还要土豪。
双鸾衔寿果金簪、镶宝寿字金簪、多宝流光步摇、石榴石镀金步摇……这恐怕是抢了哪个大家族的老太太的珠宝匣子,直接就给她送过来了吧?
想是这般想,傅挽还是抱着那匣子去了她阿娘的院子,也不废话,直接就把那匣子往纪氏桌上一摆,打开匣子就给纪氏挑了一根插到她刚束好的发髻里。
“这是衣兄给阿娘送来的寿礼,我不过玩笑了说了一句,却没想平白得了这么个大便宜,倒是正好拿来给阿娘借花献佛了。”
纪氏往那匣子里看了眼。
小六这位镐都的好友,但是一身气势就可看出绝非一般人,且几次送礼,出手都阔绰得像是家中富可敌国,又见惯了好物的人家。
便是他上次在驿馆时随手递给小十的一端墨钿,老大看了都说绝非凡物,难得软磨硬泡地从小十哪里借了过来,关在房中三日画了一幅画,今日方才出房门,将新成的画作递给她做寿礼后,转头就回房睡着了。
“那你记得谢过他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