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福王朱由崧和同样大腹便便的马士英进殿的时候,弘光帝还在兴奋之中,他冲着二人说道:
“叔父,马爱卿,可是为济宁州的捷报而来?”
“臣等正是为此事而来,但不知皇上为何如此欣喜?”
福王的口气让弘光神色一滞,他有些不快:
“前者朝堂所授山东与河南巡抚皆称病不往,致多处州府义军举旗弃顺归明,却难见我大明官员。终被满清所授官员或弹压,或招抚。
两省多为清国所占,本是大明疆土,而今归于异族,岂不为大恨?
如今路爱卿起江北士卒,一举光复济宁州,朕不该欣喜?”
福王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马士英朗声道:
“陛下此言只得其表,未近其实。
前次护国长公主言及联闯灭虏,廷议已有公论,绝不可取!
遣左、陈、马三人北上,即为表明我朝心迹,联虏平寇之方略怎可轻变!
日下我江南练兵未竟,如贸然与清国启衅,实为为闯逆做嫁衣。
本来形势为虏逆相斗,我大明坐观其两败俱伤,即可趁机卧薪尝胆。
而如今明清相斗,坐视闯逆得喘息之机,此不独无功,反而大罪也!”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气势磅礴,刚才还兴冲冲的朱慈烺一下子如坠冰窟。
“微臣以为不尽然。”
赵子路一见路远所奋力搏杀的功绩,却被二人诬为罪责,实在气愤不过,脱口而出。
“我等与陛下商议朝廷大事,岂容一小小锦衣卫多言!”
福王厉声呵斥赵子路后,转向弘光帝:
“请陛下屏退此二人。
锦衣卫职责是护卫陛下安全,这国家兴兵大策,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赵子路与刘冠清闻言,不见弘光出言驳斥,只得齐声低头道:
“微臣告退。”
看着两人的背影,朱慈烺觉得既气愤,又孤独,他还是没敢叱责留在屋里的二人,只是在不断坚定一个想法。
皇极殿上,马士英等廷臣奏请削路远官爵,押应天府,以治其破坏和谈之罪。
吴伟业等驳议,言及路远等有功于大明,应赏其忠勇,以为表率。
弘光只是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