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香炉飘着一盘十两银子的清心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但此时坐在马车里的金氏和柳清雅都没心思欣赏这香的好处。
金氏咬牙切齿地道:“干脆一把火烧了客栈,连人带东西都烧成灰,就不用担心那什劳子口供。
至于入了宗卷的口供,我回去想想办法,使上一笔银子托人去看看那宗卷写了什么,到时候咱们想办法摘干净就可以了。”
柳清雅摇头:“娘,不妥,你千万别这么做,我们和姑母到底是一家子的骨肉至亲,怎么能做这种骨肉相残的事情。
姑母现在可是一品的诰命夫人,表妹更是被皇上亲自赐了封号的萱宜县主,都是官家女子。
要是出了事,绝对不是小事,刑部必定会派官员查案,要是被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咱们家可就麻烦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亲手去做,咱们这里是北方,即便是春天也是天干物燥,要是有个万一出了意外,这又能怪谁呢!”金氏不以为然,从豆蔻年华到为人妻母,她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能够心想事成,也就导致她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娘!”柳清雅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若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死了自然没人在意。
可姑母和表妹不一样,押送太子聘礼的晋王世子对她们格外看重,还送了表妹两条狗养着。
在回来的路上,世子经常去祝家的船上拜访,我想着世子是不是对表妹……
不然姑母手里的那份口供是从哪里来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姑母和表妹出事,世子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在宗室里,晋王世子几乎没什么名头,皇上既然让他押送太子的聘礼,就证明是看重他的。
他若是有心想要追查姑母和表妹出事的缘由,刑部的人也不会跟他过不去啊!
到时候我们要是使人去查刑部的宗卷,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金氏大吃一惊:“你说真的!
晋王世子怎么会对祝卿安感兴趣,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毛丫头啊!
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孩子啊!
难不成世子他有那样的癖好?”
金氏说完,和柳清雅双双沉默了,不管晋王世子是因为什么对祝卿安感兴趣,现在这位少年世子就是祝家的靠山。
金氏就不能粗暴地一把火把柳氏和祝卿安给烧了:“难不成要我咽下这口气吗?
她柳文薇但凡眼里有你父亲一分,又怎么会不尊重我这个嫂子。”
柳清雅就劝着哄着:“娘,你可千万不能冲动,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吃了气,我也替你委屈。
这件事情咱们回去慢慢谋划可好,你是我娘,我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下这个闷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