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同门里,除了江惠惠,没有一个人叫过原皓师兄,他也从头到尾没介意过。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称呼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皓这个大师兄会在师弟师妹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挺身而出,同样也会一直背负着师弟师妹们的信任和拥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原皓握住了剑柄,将他引以为傲的武器缓缓拔出,声音里充满了挑衅的战意。
“来吧,天启府的剑修最喜欢的,就是打架了。”
沧海门掌门怒不可遏:“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沧海门众长老听令……”
江娆打断他:“啊呀呀,教的弟子拿不出手,喊长老来欺负我们了咯?各宗门弟子,上百双眼睛都看着呢,张掌门,你确定要这么不体面地打下去吗?”
山河居的平湫彦第一个应和:“啧啧!沧海门掌门,你儿子的葬礼,天启府可谓是给足了脸面。你不认识人,我告诉你吧,你面前站着的每一位都是天启府的高阶弟子,是天启府八大派系长老爱徒中的佼佼者,是未来在修士界挑大梁的人。”
每一辈有每一辈的社交圈子,沧海门掌门分不清楚天启府的新鲜面孔,却不知这些年轻人在修士弟子中早已赫赫有名。
“你把他们邀到你门上,再借着个没掰扯清楚的罪名处决个干净,这不是等于堂而皇之清理天启府的后备力量,向天启府宣战嘛。”
云羽承刚捂完兰桥,又要换个边去捂师弟平湫彦的嘴,忙得不可开交。
神仙打架,小鬼勿扰啊!
好在跟着声的越来越多,没有让山河居的出头鸟们显得太突兀。
“没错,张掌门,劝你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三思而后行啊。”
“天启府的也不要盲目护短,说不定人家没诬陷你,原皓和张非常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仇,让人家审审或许就问出来了。”
观战的七嘴八舌地拉起了架。
张非常的亡魂依然在上空孤零零地漂浮着,掌门望见儿子,忽地悲从中来,怆然道:“非常,父亲若是畏惧天启府强权,不为你报仇,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这一声喊出了一个丧子老人的痛恨,大家被他浓烈的情绪感染到,渐渐安静下来。
江娆毫不客气地拆台:“你要是报仇报错了人,离开人世后没脸见的可不止你儿子一个了。”
“那你告诉我,飘渺散人有什么理由撒谎!”
“你凭什么确定他没理由!”
“你凭什么确定你师兄无罪!”
一个掌门,一个小剑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一句我一句争得面红耳赤,沧海门弟子和天启府弟子看着他们吵架,一时间不知道这架该打还是不该打。
“好了。”
隐身已久的争论话题主角之一,飘渺仙人慢吞吞地开口,道:“好了。”
他从袖子内侧拿出一支笔,握笔在空气中开始涂画。
项叶脸色一变:“生死判笔,他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