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齐彧也是真的没用了,估摸着这辈子都别想咸鱼翻身。
檀妧默不作声思索着,直到护卫提及了文家的事。
她听得心里麻,面上却仍是一副淡定模样。
“我知道了,善后的事交给你我放心,另外再多派人手盯着清和门出入的可疑之人,尤其是有易容伪装痕迹的。”
“是,属下告退。”
暖里的炉火早早点上,这会儿已烧出轻微的“噼啪”声,并肩坐在桌旁的两人都没急着说话。
感觉有只大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他的手微凉,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干燥温热。
檀妧抬眼望过去,朝他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我知你担心文姑娘的安危,如今院使与文菘蓝都不知所踪,朝廷命官失踪之事非同小可,我会派人去查,你等我消息。”他说着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摩挲了两下,便要松开,却被檀妧一把反握住。
“不可!”
那人顿住脚步,有些迟疑,“怎么?”
“你……”檀妧话说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
以盛清砚的性子,若她坦白自己已经知道他中毒之事,这人怕是会直接与她摊牌,更加豁出性命去。
她非要与他成亲,便是想让他心中留着活命的念想,若是连这个念想都没了,她为解毒而做准备的时间便更少,有百害而无一利。
思及此她也只得妥协,只是望着那人的目光灼灼,声音也不自觉地颤。
“答应我,万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境。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好。”盛清砚勾起嘴角答应着,又忍不住要多叮嘱几句,“照顾文姑娘的事可交给月荷她们去做,你身子还没养好,要多加注意。”
见他这副皱着眉头叮嘱的模样,檀妧心中恍如有股暖流淌过,温热的感觉传至四肢百骸,也总算冲淡了些许方才的忧思。
“恩,我有分寸。”她乖巧答应着,“我会派一队护卫暗中配合你,这些人是父王特意为我培养的,他们只听命于我且不在王府的编制中,也不会引起皇宫那边的注意。”
“好。”此事宜早不宜晚,盛清砚已然起身要走,却还是被檀妧拉住了手腕。
她自诩从不是个矫情的人,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眼眶酸涩,“清砚……”
无论是以往的二十几年,还是如今重生回来后的半年时间,他都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像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盛清砚的心微沉,大手轻抚她的脸颊,随即将人揽进了怀里。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背后便是他温柔安抚着的大手,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滑落。
檀妧一张小脸埋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