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指甲在微弱的燈光下分外明顯,一顆銀黑漸變的頭在棺材裡晃動著,沈確警惕地直接停在原地,緩緩舉起了手裡的槍。
「唔……好香。」
溫白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很快就嗅到了空氣中濃郁的香味,他的眼睛一亮。
他驚喜地用兩隻手扒在棺材邊沿,抬頭往外看去,而這一看,就直直地對上了指著他的槍口。
溫白沉睡了太久,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何會睡在這裡,又是誰為他找的墓地,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名字,還有對血液天生的渴望。
所以……在看見槍口的後,他的第一反應是乖乖把自己的額頭放了過去。
沈確看著跪坐在棺材中的少年,他身上穿著寬大黑袍,能勾勒出他單薄的身形,蒼白的臉色和發紅的眼角更顯他五官的精緻,透出一種病態的綺靡感,稍長的發尾貼在他頸後,看著倒是有幾分乖巧。
見少年馬上就要把頭抵在槍口,沈確連忙將槍頭轉下,收回了腰間。
「原來是活的啊,嚇我一跳,還以為鬧鬼了呢。」
沈二也看見了坐在棺材裡的少年,拍拍心口走了出來。
鬼嗎?
溫白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他應該是個好看的鬼吧。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那裡面?」
沈確盯著低下頭的少年,這座公墓下葬的人基本上都是火化後填埋的骨灰盒,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副棺材,裡面還埋著個根本沒死的少年。
「我叫溫白,嗯……溫暖的溫,白色的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見沈確的聲音溫白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這個矜貴優雅的男人,他長得比之前供奉的美人都好看。
誒,之前誰給他供奉美人來著?!他好像也忘了。
少年說話的聲音很慢,聽著溫溫軟軟的,倒是跟他的名字很搭,沈確能確定他說的是實話,溫白眼裡閃過的苦惱也被他自動劃分為了對未知擔憂。
「確爺,我們需要送他去警局嗎?」
沈一感覺這個少年要不是被惡意綁架,就是有人拿他配冥婚,現在幹這種事的人不少,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沈確垂眸思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個活人裝進棺材還埋進了墓地,這背後之人絕不簡單,若是直接將他送去警局,恐怕凶多吉少。
「先生。」
「嗯?」沈確的思考被溫白的聲音打斷,他自然地應了他一聲。
「就是……嗯……我可以……」溫白想要找個恰當的形容顯地自己禮貌一些,但是在心裡演示幾次等真正開口的時候依舊卡殼了。
「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