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乔序的死给乔愈年打击很大,表面乔愈年沉稳镇定,看不出一丝伤感。但每到深夜,万籁俱静之时,乔愈年便把乔序的配剑拿出来细细擦拭,沉默不言。
被困在肃州城内,天气越发寒冷,军队里粮食也快见底,每天只一碗稀粥度日。乔愈年也不知急需支援的消息是否传到朝廷,更有人煽风点火,惑乱军心,军队里的氛围越发沮丧。
乔愈年肃清内部奸细,但定北军颓势不减。将士们没有足够御冬的衣物,兵卒感染风寒也没有药物可以医治,只能靠自己熬过去,因此定北军伤亡不断。乔愈年不想坐以待毙,消磨军心,准备拼死出城一战,博个生路。
就在乔愈年领兵出城,与西戎敌军负隅顽抗之时。郑冬青率领的十万大军抵达肃州,进入战场,局势瞬间反转。
十万大军的到来,仿佛给定北军注入了一剂猛药,起死回生,军心高涨。也因此两军之间战况再次陷入胶着,这一打就是五年。
乔昭推开营帐大门,入目便是正中间的沙盘模型,上面插着赤红小旗的地方便是肃州。屋里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地形图,上面有炭笔做出的标记。
有两人站在沙盘面前讨论,正中间之人,身形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眉眼间和乔昭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乔昭的父亲乔愈年,站在乔愈年旁边的便是郑冬青。
“参见元帅,郑将军。”
乔昭双手抱拳,略微倾身,对着乔愈年和郑冬青行礼。
郑冬青上前扶住乔昭的手臂,关切问道。
“一切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乔昭正色道。
乔愈年也走到女儿身前,细细看着,见乔昭眼神明亮,并无受伤,心里悬着的石头松了下来。
近半个月,西戎那边没了动作,安静得出奇,像一下子熄了火,但是兵卒调动频繁。
定北军这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乔愈年不敢轻举妄动,害怕着了他们的道。便吩咐乔昭带几个机敏灵活的骑兵,偷偷潜入敌营,一探究竟。
“此番前去可有收获,西戎那边是什么情况?”乔愈年面容严肃,问道。
“西戎王素来身体康健,可近日王庭传来消息说西戎王阿尔金。忠时日无多,但至今仍未立储。西戎王有三个儿子,长子阿尔金。那,次子阿尔金。鲁能,排行第三,小儿子阿尔金。越,排行第六。三个儿子母亲皆不同。”
乔昭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道来。
“目前所知,长子阿尔金。那在王庭照顾西戎王,且阿尔金。那将弟弟阿尔金。鲁能的母族全部诛杀,以此来削弱阿尔金。鲁能的势力,西戎王庭那边已经被他控制,无人敢置喙。是阿尔金。鲁能母族一个旁支家的孩子假死才得以活命。一路上东躲西藏,两月后才来到这里将消息告知阿尔金。鲁能。”
乔愈年和郑冬青俱是一脸震惊,半响郑冬青才开口,叹息道。
“阿尔金,鲁能是这次西戎出征的主帅,此人有勇有谋,出兵诡谲,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没想到他在外征战,背后却遭此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