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又不是你保姆……”阮森嘟囔着转身,然后盯着她顿住了。
宋容手一顿:“怎么了?”
他深深地皱眉,扭过脸硬声硬气地说:“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宋容微张着嘴愣住了,天天来掀她被子的人会说这种话?
……
“喂,你还好吧?”
李管家第二天就带宋容回了宋宅。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霉运终于和她远离了!宋容认为这与阮森不知为何突然和她保持距离的缘故有关。
“我哥哥让你呆多久呀?”宋容托着下巴问远远地坐在饭桌对面的阮森。
“我哪知道,他让我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阮森往嘴里扒饭连头都不抬地回道。
“啊?万一他几十年都不让你走呢?你就打算一直看着我吗?”
“随便,”他又夹了两块红烧肉,口齿不清地说:“既然答应他一个要求,我肯定得给他办好了。”
宋容无言地望着他,他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啊,没办法交流了!她长叹一口气,把脸贴在桌子上:“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青阳城外十里地,一架马车稳稳地驶在尘土横飞的土路上。车前后各有六名麻衣骑士列两队骑马护卫,而马车边一匹白马不快不慢地跟着,马背上骑着的十八岁少年面容仍残留着青涩,却眉目稳重,眼眸中隐隐有冷意。
“凌秋,快到了吗?”
车厢窗口帘子掀起了一角,含着淡淡疲惫的男声从黑暗中传出。
少年微躬身,平静回道:“不远了,井芽来信说他和李孝诚选的宅子就在城外西南方,因为有些偏,还需绕些路。”
车内人仍挑着帘子,只能看见两根手指,修长且有力,却以微微蜷曲着以松弛的姿态悬在半空,搭着布帘。
“……我听说——”那人好像想了些什么,又忽然问道:“我听说——你找回了你的妹妹?”
宋凌秋本半垂着眼低身靠近马车听着那人说话,闻言睫毛猛地一颤。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是的。凌秋不忍小妹衣食无着,所以将她接回了。”
那人低低一声笑:“听说你很是宠爱她?”
“并没有,只是小妹自幼凄苦,所以我……”
这时太阳忽然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宋凌秋看到了车内那人的脸。他微低着头,长而疏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眸,从宋凌秋的角度,正好看到挂在他嘴边的浅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