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初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个方面去,先不说他那副要打人的语气,就凭两人平常呛成这副模样和季寒砚对他的态度,打死他也想不到季寒砚是在关心他。
闻初井没有多感动,他揉了揉眉心,风呼呼地吹着,太阳穴紧,一阵一阵的疼。来的时候也就只吃了两口饭,此时被这人气得觉得大脑有些缺氧,还有一点晕。
在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真他妈的累啊
他指着那件衣服,有气无力道“我手上的那件,是你用一种很欠揍的语气说让我拿着,您觉得我敢穿吗”
季寒砚抿着唇没有说话。
“世子,我真心觉得我们俩相处不了,”闻初十分诚恳道,“这样的弯弯绕绕我猜不到,也不想猜,为了防止我们俩以后打起来耽误了你的事,这项任务世子还是另寻高明吧。”
闻初本以为他自己说的够清楚了,语气也比较平和,但面前这人却依旧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
他扭头看向季寒砚,这人张了张嘴唇,脸也涨红了些,似乎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听到声音,背后忽然传来些痒意,紧接着便是猛烈的疼,连同着太阳穴上的疼一齐刺入大脑,他身形晃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歪去。
季寒砚还在思索着怎么开口,怀里却忽然多了一个人,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接住闻初的身体。
刚刚就紧绷着的弦似乎被拉得更紧了些,季寒砚呼吸粗重了一瞬,伸手碰了下闻初的额头,有些烫。
他立刻把手里拿着的狐裘裹在了闻初身上,随即将人抱起,快步朝着马车走去。
马车以最快的度到达了世子府内,季寒砚把人放在了房间的床上,又请了大夫给闻初看病。
他就站在旁边寸步不离地看着。
“中了点风寒,身上毒素在体内还有残留,身体虚弱的时候容易导致毒素作。”大夫说,“我开个药方,让他注意保养身体,过一段时间就没什么问题了。”
季寒砚派人取来了纸笔,等大夫把药方写好后又立刻让人去抓了药。
等做完这一切后,一直急跳动着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了下去,自己身上也急得出了些汗。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季寒砚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床边。闻初脸上因热有些泛红,蹙着眉,就连呼吸也是滚烫的。
季寒砚就站在那呆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忽然想到了两人之前的争吵。
平常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就算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也要顾及他的几分面子,这一个小小的影卫竟然敢给他甩脸色。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朝廷上和人理论向来是游刃有余,也没有像那样失态过。
季寒砚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脾气也不怎么好,若是有人像刚才那样对他,早该把人杀了砍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这种气。
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看人晕倒了就一阵心悸,着急地带回来给他治疗看病。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伺候过人。
季寒砚一阵胸闷,可这人居然还不领情,甚至想着回到瑞王府里去。
看到闻初忽眨的眼睫,季寒砚心里又跳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怕闻初睁开眼会看到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翌日,天气变得更冷了些,终日没有什么阳光。
季寒砚下了早朝后又去闻初房间里看了一眼,听照顾闻初的小厮说他半夜醒了一次,吃了点东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问完得到结果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关心他做什么。
饶是这样想着,季寒砚还是在那呆似的看了闻初一会,这才离开。
季寒砚从闻初房间离开后直接去了归元寺。
归元寺就在京都,只是地方处于偏僻的郊外。